怎么可能不要?
这水田即使粮食不完会增多,那也能打出那几担子,够家里人吃很长时间。
朱永宁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因为他真的觉得,他现在特别难堪,就好像脸面被人扯到了地上,随便踩。
他还没出声,他儿媳妇却急了,赶紧碰了碰他儿子的胳膊:说话呀!
他儿子平时被大嘴巴管得特别严,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或者说,已经废了,就是一个“懦夫”。
要不然,大嘴巴闹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当儿子的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也不能全怪大嘴巴,毕竟朱永宁在前,他已经做了一个“闷不吭声”的榜样做了大半辈子。
“到底要不要?”族长再一次确认着。
他当然知道水田对农家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可他就是要朱永宁开口,因为朱永宁才是一家之主,只有朱永宁开口了,他们这里外人插手才能够插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若人家根本不要你管,你却管了,那成了“管闲事”的了。
里正没有吱声,因为他得给两人留一条“退路”。
这事他们肯定要管,不管朱永宁出不出声,必管无疑。所以族长在这里扮着黑脸,强硬一点;而他则可以扮白脸,给两个人一个台阶下。
他俩合作了那么多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族长终于听到了一个干涩的声音:“要……”
族长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为难他:“行,既然你说了要,那这件事情我们就继续管了。既然我们管了,那丑话我说在前头,没让你们俩说话,你们俩待会儿都不准开口。”
“尤其是你,大嘴巴,”族长十分不客气地轻喝道,“听到了没有?”
大嘴巴应声:“听到了!”
此时,天还是有点凉的,里正、族长也担心,万一这湿衣服穿在身上穿的时间长了,着凉了就麻烦了。
毕竟这水田的事,看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于是,他俩让大嘴巴的儿媳妇回去给二老拿件换洗的衣服,至于其他湿衣服的,则自己回去换一下,到时候再过来。
那边去换衣服了,这边里正、族长也没有等,一个负责继续问起了之前的问话,另一个则过来,跟叶瑜然说明了之前的情况。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事情才重新走上正轨。
叶瑜然听完事情的经过,轻轻点了一下头:“所以到现在为止,到底有哪些人接近过大嘴巴家的田,还在问话,对吗?”
“嗯!大家都在插秧,前前后后,来来往往的,人都挺多的。就是大嘴巴自己在田里忙活的时候,也有看到不少人。”里正说道,“这些人,族长也问过了,他们也能够讲得出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他们与大嘴巴大矛盾没有,以前的旧摩擦多少有一点……”
“也是,以大嘴巴的性子,会跟人家吵几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叶瑜然问道,“那这水田呢,有没有找有经验的老一辈帮忙瞧过?”
“有,感觉像是枯死的。”说到这个,里正微微皱了眉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有水,可它就是枯了……”
为了让叶瑜然明白,这个“枯”是怎么回事,里正还带着她到了田边,将之前拔起的那根拿给她看。
很明显,这种干枯不是从上至下,而是下面根茎这里就已经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