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一点点的擦拭每一根手指。
男人犹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身子忍不住打摆,犹如搁浅的鱼,拼命的挣扎。
明镜眼帘微垂,静静的坐着。
在所有人眼中,只觉得这幅画面,既瑰丽又诡谲。
陶纤纤上去忍不住狠狠踹了两脚:“敢对我们家小姐下黑手,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男人忽然伸直了四肢,一口气喘上来,慢慢恢复到正常呼吸,但是整个人却犹如被卸去全身力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陶纤纤犹不解恨,又是狠踹了几脚。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你背后的人。”这道声音,空灵又温柔,仙音也不过如此,落在所有人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男人拼命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苟。”声音嘶哑的厉害。
“大小姐。”一群人冲了进来,把其他人全部摁住了,为首的男人快步走到明镜面前,羞愧的垂下脑袋。
“大小姐,抱歉,我来晚了,您没事吧?”
明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我叫常威,是霄爷的人,霄爷一早交代过,您在京州的这些天,一定要保护好您的人身安全,只是属下失职了,差点让您遭受到伤害。”
常威看着眼前的一幕,白苟躺在地上,跟条死狗似的,大小姐气定神闲,神色从容,他预想中的一切都没发生,反而情况反转了,心下震惊不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镜淡淡的点了点头:“他说他叫白苟。”
常威点头:“没错,戳号狗哥,传闻是白家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京州干尽了坏事还能逍遥法外。”
明镜笑了笑:“白家啊。”
常威蹲下身,在白苟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两个手机,其中一个关机。
常委开机后双手递到明镜面前。
明镜并没有接:“把他弄醒。”
常威上去踹了一脚,白苟身子扭曲了一下,艰难的睁开双眼。
常威走过去抓住白苟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我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暗害我们小姐的?不说,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明镜微微一笑:“赵小姐吗?”
白苟瞳孔剧烈收缩,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
常威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说不说?”
白苟满嘴血水,牙都掉了一颗,半点脸迅速肿了起来。
陶纤纤偷偷瞥了眼明镜,却见她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心下嘀咕起来,小姐这个样子,有种诡异的恐惧感。
明镜指了指一边的手机:“现在,给她打电话,把她约到这里来。”
常威将手机塞到他手里:“打,感耍花招,老子削了你的命根子。”对付这种酒色之徒,这种恐吓才是最具威力的。
话一出口,常威才意识到明镜就在旁边,有些汗颜的陪笑。
白苟只是摇头,“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赵小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灯光下坐着的少女,温柔静美,像遗落凡间的仙子,美的超凡脱俗。
她微笑的模样,像四月的春光,明媚温暖。
不知为何,却令白苟包括常威在内的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有一种极致的危险,是温柔里暗藏的刀光,杀人于无形。
少女摇头失笑,仿佛对面的人只是犯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错误。
下一刻,刀锋擦着他的天灵盖,射进了身后的墙壁内。
白苟僵在原地,面色惨白。
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声,常威嫌弃的皱眉:“你TM竟然吓尿了,真TM属狗的啊。”
常威的指尖也在发颤,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大小姐还需要保护吗?
需要保护的分明是他。
太可怕了,他完全就没看到大小姐是怎么出手的。
白苟哭惨了:“我打,我现在就打。”
他手忙脚乱的去拿手机,好几次差点拿不稳手机。
陶纤纤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她会来吗?”
明镜笑着回答:“不亲眼看一看我的惨状,怎对得起这一番辛苦筹谋?”
白苟打通了之后,劈头就是一句:“你快过来看看吧,人快不行了,你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白苟开的免提,女人笑嘻嘻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这就不行了?比我想的还弱,照片拍了吗?”
白苟缩了缩肩膀,想到自己的小命,用生平最好的演技演出了不耐烦:“我哪儿还顾得上这些,要拍你拍,尸体怎么处理?现在警方盯得严,我可不想沾这麻烦。”
“行,我现在就过去,地址发给我。”
白苟挂断电话后,头磕在地上,“我是受了这娘们儿的蛊惑,绑架您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
还不等他把这口气喘匀,又是一群人冲了进来。
来人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这下是结结实实的粘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明镜,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郑青。
明镜摇了摇头,看向随后走进来的木子:“麻烦木警官了,等会儿还有一场大戏。”
木子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惨叫的白苟身上。
“冉小姐放心,我已安排人在四周布控,今晚谁都别想逃脱。”
郑青摩拳擦掌,“老子好久没打架了,正好手痒了,今晚就打他个痛快。”
——
“小少爷别急,冉小姐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也许是瓮中捉鳖呢。”
曲飞台眉头就一直没松过:“京州不同于江州,我怕……。”
“小少爷也有怕的时候?放心吧,已经有消息了。”
云墨打着方向盘,拐上了高架桥。
十分钟后,下了高架,又通行了十来分钟,越走越荒无人烟。
这时有一辆车提速超车,停在了前方的别墅前。
云墨降下车速,就见车门打开,一个女人披着大衣从车内走了下来。
车灯映照下,女人的身形暴露无遗。
曲飞台剑眉紧蹙:“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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