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别躲了,快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曲悠然观察着四周,小声说道。
“天气这么冷,小猫肯定跑走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程君泽去拉曲悠然的手。
曲悠然甩开他的手:“不要,这么冷的天,小猫一定又饿又冷,我们要快点找到它。”
黑影无声无息的接近。
曲悠然看到倒映在雪地上将她笼罩的阴影,机敏的拔腿就跑,然而下一刻,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领,她张口欲喊,紧接着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曲悠然拼命的挣扎,一扭头,发现程君泽倒在地上,眼里急出了眼泪。
“老实点,不然我杀了你。”耳后响起一道恶狠狠的声音。
曲悠然不敢再动弹,老实了下来,那人摸出来一块早准备好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左手提着曲悠然,右手去提倒在地上的程君泽。
那人警惕性很高,给程君泽的嘴上也贴了胶带。
曲悠然到底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也是吓破了胆,整个人在强撑。
她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到底怎么才能逃出去。
风雪摇曳着梅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天幕下,飘扬的雪花犹如天女散花,纷纷扬扬落了满身,沾湿了睫毛。
曲悠然拼命的眨眼睛,衬黑衣人不注意狠狠踹了脚程君泽。
程君泽忽然睁眼,和曲悠然对上目光,也许是读懂了曲悠然的眼神,程君泽很安静,黑衣人急着走路,倒也没发现他醒过来了。
程君泽瞅准机会,撕掉嘴巴上的胶带,扭头朝黑衣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黑衣人吃痛,忽然松手,程君泽去抓曲悠然的手,曲悠然拼命摇头,让他一个人先跑。
黑衣人骂了句脏话,飞快的伸手掐住程君泽的脖子,将人犹如小鸡崽般提了起来。
“找死……。”
程君泽双腿拼命踢腾,脸颊憋的通红,逐渐呼吸不过来。
就在此时,一颗石子破空而来,击中黑衣人手腕,黑衣人忽然松手,程君泽摔在了雪地上。
黑衣人惊慌四顾。
程君泽爬起来就抢曲悠然,黑衣人抓着曲悠然后退一步,整个人躲在曲悠然后边,右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对准曲悠然纤细的脖颈。
“谁,给我滚出来。”
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自阴影中走出,灰扑扑宽大的帮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犹如鬼一般瘆人。
程君泽双眼一亮:“快救悠然。”
黑衣人咬了咬牙:“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匕首朝曲悠然的脖颈又逼近了几分,摩擦出几分血丝。
来人微笑道:“我以为她能有什么周详的计划,原来竟是拿孩子作筹码,此等丧心病狂之人,也没任何救赎的可能了。”
听着这道声音,程君泽愣了愣,忽然惊喜的看向来人。
“是你……。”
那人纤细的手指凭空捏了一朵兰花,雪花有一瞬间的停滞,空气中一层无形的威压震荡开去,无声的绵延。
黑衣人胸口忽然一阵激荡,喷了口血,双眼大睁,直愣愣的栽倒地上。
曲悠然跪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女子走上前去,将曲悠然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曲悠然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很快清醒过来,鼻尖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她忽然抬头,惊喜道:“明镜姐姐?”
少女低头,雪光映照下,那柔美的面庞仿若珠玉生辉,“抱歉,来晚了。”
“明镜姐姐。”曲悠然重新扑进她怀里。
程君泽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人,声音发颤:“死了吗?”
明镜摇头:“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程君泽双眼中满是崇拜,“明镜姐姐,你刚才用的那一招好厉害啊,就像武侠世界里的气功。”
“它叫拈花指,是佛门之人才能修习的秘法。”
太过耗损精力,轻易不能用之。
程君泽噗通跪在地上:“姐姐,不师傅,我现在就出家,您就收了我吧。”
明镜摇头,“以后再说。”
“那您就是答应了。”程君泽喜滋滋的说道。
明镜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危机并未消除,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话。”
程君泽点头如捣蒜:“我什么都听师父的。”
曲悠然也说:“我也听明镜姐姐的。”
明镜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而来,对两人说道:“跟我来。”
话落扛起地上的黑衣人快步往梅林深处而去。
两人手拉手,无条件全然信任明镜,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赶来的人是曲飞台,他始终不放心曲悠然一个人在外边,撂了牌桌追了出来,然而梅林里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曲飞台眉头紧蹙,“悠然?”
回应他的只有呜咽的风雪声。
曲飞台打开手机电灯,往地上一照,发现雪地上脚印散乱,明显是挣扎打斗过的痕迹,看脚印大小,除了程君泽曲悠然外,其中一个是帮佣的,剩下一个是成年男子的脚印……
曲飞台暗道糟糕,对追上来的白子琰大喊道:“快去通知我大哥和程夫人,出事了,悠然和君泽被绑架了。”
话落便朝脚印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白子琰意识到事态严重,转身就走,正撞上追上来的薄莲叶。
薄莲叶讶然道:“出了什么事?”
白子琰冷冷的扫她一眼:“悠然和君泽被绑架了,在你们薄家被绑架了,你们如何向曲先生和程夫人交代?”
薄莲叶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白子琰大步越过她,直奔正厅而去。
薄莲叶望了眼梅林方向,黑漆漆的,犹如野兽的巨口,下意识退缩了一步。
——
叶青杏快步疾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勾了勾唇。
薄小姐给的东西还真好用,薄玉浔看到她掉下来的东西,果然想也不想的追了上来。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条小尾巴偷偷跟着。
叶青杏打开房间门走进去,下一刻,薄玉浔走了进来。
叶青杏转身微笑:“薄医生,别来无恙啊。”
薄玉浔眯起眼眸:“是你?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薄玉浔举起的手指间,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银锁。
是不久前,他遗失在江州被叶影拿走了那枚银锁。
叶青杏走过去关上门,插上门闩,开始解扣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薄医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薄玉浔立刻后退一步,忽然他剑眉紧蹙,扶着旁边的花架站稳,气息稍有紊乱。
咬牙切齿的瞪着叶青杏:“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叶青杏脱下外衣,一步步走向薄玉浔:“薄医生,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欢你吗?可是你……你却从未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洗手羹汤,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你无耻。”薄玉浔唾骂道。
“随你怎么骂吧,反正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薄家重名声,不会让薄家的二少爷成为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的。”
叶青杏双颊酡红,媚眼如丝,仿佛已经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啧啧,真精彩啊,薄医生,看在这位小娘子如此痴情的份上,你不如就从了她吧?”
忽然传来一道调笑的声音,令叶青杏脸色大变,她忽然扭头,就见暧昧的床帏之间,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啃苹果的女子,而女子身边,则是注视着她一脸温柔的男子。
这个女人脸生不认识,但那个男子,却是薄玉姜的未婚夫,柳相月。
两人也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了,看了多久的戏。
叶青杏嗓音尖利,“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