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拿起其中一粒碎银,“上面还有我的牙印,能不是我的?”
这是一粒三两的碎银子,仔细看,确实有个小小的牙印,也不知当时沈老太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啊,你们竟然敢偷我的银子。”沈老太手指着孙家几人。
孙勇媳妇见抵赖无用,狡辩道:“什么叫偷,本来就是孙勇给他妹的,被你这个老不死偷去,我们顶多算是拿回来。”
沈老太气个半死,赵氏道:“娘只拿了十四两,你们偷了二十两。”
“那六两是利息!”孙勇媳妇振振有词,“要不是你偷儿媳妇的钱,害的我们到现在没凑齐银子,相公会坐这么久的牢吗?六两银子算少了。”
沈老太气到手抖,又没办法反驳孙勇媳妇的话,瞧见孙氏在一旁垂泪,一巴掌扇了过去,“都是你这个丧门星,钱是你偷的对不对?我们老沈家居然进了一个贼,休妻,必须休妻!”
沈长华上前护住孙氏,“娘,孙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休妻的。”
孙勇媳妇则是抢过银子,“要休也得先把银子还回来。”
孙氏哭道:“娘,嫂子,不是让你们过两天再来吗?怎么偏偏赶在现在?”
孙母也哭,“娘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说……”
她又把话说了一遍,沈从安抬头望着叶清清,叶清清挠挠头,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就是她做的。
一大早,她就让沈河夫妻,去孙家村散播谣言,说有个大官来了东安县,是个嫉恶如仇的,要把东安县大牢里关着的犯人都打一顿,带到府城去做苦力,今天就走。
孙家三人大字不识几个,辨别不了消息的真假,听人说的头头是道,便信了。当即拿着银子,来找叶清清,打算在孙勇被带走前,救他出来。
“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了?”叶清清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
沈从安那时心猿意马,满心满脑只有她身上好闻的药香味,哪里还记得她说过的话。面上镇定的应了一声,“嗯。”
叶清清狐疑的看他一眼,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熊大几人的嫌疑彻底洗清,沈老太和孙家的糊涂账,叶清清懒得管,推着沈从安去了林家。
林家门口,林长山在打扫院子,陆沉站在门口一块大石头上,伸头往人群那边瞧,还八卦了一句,“银子是孙家人偷的?”
叶清清嘴角抽了抽,明明一满腹诗论、仙风道骨的人,偏偏总是这么接地气。
“是孙氏偷的,为了救她哥出来。”叶清清道。
陆沉点点头,摸了摸胡须,瞥一眼沈从安兄弟,“上课吧。”
“读书人要六根清净,以后没事别去凑热闹,一心苦读,方能有所成。”陆沉训斥道。
叶清清三人,“……。”
刚才八卦那人是谁?伸头瞧热闹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