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孩子没事了,就走吧。”叶清清轰人。
沈长华抱起孙氏,给叶清清和陈氏鞠了一躬,“三嫂,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们,谢谢。”
陈氏抿着唇,看他们一家三口走远。
沈如月叹了口气,扯了扯陈氏的衣袖,“娘,四叔也挺可怜的。”
叶清清揉揉她的脑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孙氏落到如今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早上甩锅熊大几人的时候,没见他手软。
沈长华抱着孙氏想回家,前院的院门紧闭。二十两银子,不仅沈老太,大房和二房的人,想起来也觉得心在滴血。
沈老太放出话,让沈长华休了孙氏,不休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沈长华在门口跪了两个时辰,膝盖跪青了,门里也没有反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度变低,孙氏一天滴水未进。
沈长华踉跄着起身,带了妻女去了章氏家。他还算聪明,沈青名是族长,这种情况下,他去借宿一晚,章氏又是个嘴硬心软的,肯定不会拒绝。
沈青名和沈淮不在家,也有空余的地方。
章氏果然收留了他们,真把孙氏肚子里的孩子闹腾没了,那也是一条人命。
第二天,叶清清让熊大送她去了县城,除了沈如月外,还有陆沉四个师徒。
孟山长邀请陆沉师徒,去家里讨教学问。他还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弟子,打算和沈从安三人比试一下,陆沉欣然应允。
孟家,松涛亭,是一处建在池塘边的水榭。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中。临水一面,设了座凳栏杆和弓形靠背,可以凭栏而坐,游憩眺望。
松涛亭很大,中间放了一架屏风隔开。叶清清、沈如月和罗氏母女在右边。左边孟山长已经等候多时。
他的身侧,依次坐着六名男子,最后两个是赵言蹊和罗晏秋。
今天云松书院放假,孟山长把他们也叫来了。
赵言蹊二人乖乖巧巧的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瞧见沈从安几人进来,便冲他挤挤眼睛。
众人见了礼之后,孟山长相互介绍了一下。另外四个都是他的徒弟,分别是四、七、八、十一,四位徒弟。
四徒弟是举人,七八两位是秀才,十一为童生,赵言蹊二人目前啥也不是。
几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多岁的青年。四徒弟年纪最长,三十左右,在座也数他最有出息,在隔壁隔壁县做教瑜。
官职不大,从九品,主管文庙祭祀,教诲生员。相当于现在的县教育局局长,很是受人尊敬。
他这次请假返乡祭祖,来拜见孟山长。机会难得,孟山长趁机叫来另外几个弟子,和赵言蹊罗晏秋,聆听一下师兄的教诲。罗晏秋虽不是徒弟,但是侄子,孟乡长的这些弟子他也熟悉。
一个做教瑜的师兄,对科举一道有自己的心得体会,能听他讲讲经验,受益匪浅。
孟山长弟子有十几个,有的考出去做了官,很难回来一次。有的外出游学增长见识,或在府城读书,准备继续科举,留在东安县的不多,这次有时间的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