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作战的同时,记录身边士兵与指挥员们的言行,并在每周周末之前,形成一份报告提交上去,当然,另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对他自己的身份保守秘密,不能告知任何人,除了与他保持单线联系的上级人员。
恩格尔不是第一天做这种工作了,当初的那些工作原则他还没有忘记,因此,自然知道应该如何保守自己的身份秘密,而且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一层身份一旦暴露出去,对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草原深处刮来的风似乎越来越大,而且风中夹杂的湿气也越来越重,这是大雨即将到来的先兆。
就在恩格尔将最后一根帆布缆绳系在坦克履带下沿的时候,四周的战友们突然开始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他站直身子,好奇的朝四周看了看,就将附近的好几个人,都在踮着脚的朝正北面张望,一个个的,表情还很兴奋。
几乎是下意识的,恩格尔顺着众人的视线朝北面看去,只见在北面警卫值班室的旁边,一辆军用吉普车正停靠在那儿。
就是一辆吉普车?这有啥可看的?恩格尔有些疑惑。不过,就在他的这个念头还没有离开脑子的时候,警卫值班室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医护兵的军服,裙摆下的小腿上,则是一双黑色的高筒靴,黝黑的过肩长发从她头顶船帽下方披散到身后,被风一吹,四处舞动。
尽管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家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恩格尔还是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目光,女人那张明艳的脸,几乎满足了他对天使般美丽女人的一切幻想,甚至连她那麦色的肌肤都与幻想中的一模一样。
身边的战友们都在小声的讨论着那女人是谁,是不是新来的医务兵,如果是的话,他们倒是很乐意受点伤什么的,以便与她套套近乎。
女医护兵不是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她只是在警卫值班室里转了一圈,出来后,站在车边朝停满了坦克的地方看了看,随后,又转身回到了吉普车的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直到那女人上车的时候,恩格尔身边的战友们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容貌近乎完美的女医护兵,竟然是少尉军衔,比他们这些下士们高了好几级。
吉普车在警卫值班室门口兜了个圈,随后便风驰电掣般的开走了,只留下附近那一道道充满渴望和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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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训场调度中心,仅有的一栋两层小楼上,维克托一个人站在二楼的一扇窗前,俯瞰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此时正值初夏,草原上一片葱绿,只是被满天的浓云遮蔽着,这份绿色看上去有些晦暗。
除了刮风之外,没有丝毫的征兆,豆大的雨天突然就砸落在窗户玻璃上,噼啪的碎响中,窗玻璃很快便被雨水淌花了,也就是在这乍泄的暴雨中,刚刚离开不久的吉普车又飞快开回来,停在了楼下。
维克托俯瞰着女医护兵从驾驶座内下来,关门的时候,头上的军帽被风吹走,这女人便一手拢着头发,一身往前伸着,跌跌撞撞的去捡帽子。
摇摇头,维克托不忍直视的转过身,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心不在焉的翻看起来。
楼下的女医护兵便是妮诺?布扎拉泽,一个出身伊斯兰家庭,但却放弃了宗教信仰的布尔什维克党员。维克托将这个女人调到了自己身边,充当情报分析的助手,而她公开的身份,则是第16集团军指数炮兵师的医护官。
通过过去几天的接触,维克托发现,这女人什么都好,容貌好,身材好,情商智商都很好,工作能力也很好,但就是在处理个人生活的问题上,搞得什么都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