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道:“内奸多次帮着奚族、契丹与我大唐为敌,泄露我大军军事机密,我们便本能的便以为内奸是奚族、契丹安插的,一直给自己下套。”
薛讷依旧不明白,道:“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裴旻肯定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泄露我大唐机密,致使我大唐惨败,最后谁能够得利,得利一方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这样思考才正确,而不是盯着奚族、契丹来调查。东北除了奚族、契丹还有新罗,我们竟然将新罗给忽视了,幽州军力势微,新罗也利在其中。”
薛讷愣了愣神,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迟疑半响道:“不会吧,新罗可是我们的盟友。这些年,他们对我朝的进贡,一直没断。”
裴旻见书房桌子上正摊着地图,走了上去道:“新罗进贡一直没断不假,但进贡并不等于真心臣服。大都督,你过来看!”他指着地图道:“当年太宗皇帝东征,收复为高句丽夺去百年的辽东。高宗皇帝子承父业,命令尊薛仁贵大将军与李绩大将军一举将高句丽覆灭,在高句丽旧地设置安东都护府,并以令尊为检校安东都护,稳定东北局面。东北因此而平静了诸年,正是因为新罗不安分,意图在东北做大,才令东北再起烽烟。百济为新罗所灭,我大唐也与新罗展开了新的战争。安东都护府有令尊又有刘仁轨,新罗没有讨得好处,只能与我大唐隔江而治。至此东北平静,新罗也重新臣服我大唐,年年进贡。但我至始至终相信卧榻之下,容不得他人鼾睡。新罗不可能不觊觎高句丽故地,若他们当真安分守己,当初也不会反我大唐。”
说着他的手指移动到辽东方向,道:“这里是新罗,这里是我大唐的安东都护府,而现在奚族、契丹在这个位子……他们的反叛,正好截断了我们大唐与安东都护府的连接。现在我们安东都护府孤立在外,当下或许还好,时间一久,难保不会生变。尤其是幽州现下元气大伤,更加无法威慑东北局势。”
薛讷也露出吃重表情,说道:“你怎么察觉的?”
“也是意外!”裴旻笑道:“今天李五义送了我一把新罗匠师锻造的宝剑,凭心而论那剑锻造的确实很糟,我忍不住一阵嘲讽新罗小国,似乎说到了李五义心中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的起了反应。类似他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间谍十之**经过特殊的洗脑,对于自己的国家无限忠诚热爱。我嘲讽他的国家,他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让我察觉了异样。”其实是他打心底的讨厌新罗,后世有些不了解历史的人老是将高句丽与高丽混为一谈。其实高句丽是高句丽,与高丽根本是两个国家。
高句丽在唐朝时已经灭国了,而高丽是新罗第四十七代王宪安王的庶子反叛新罗而建立的国家,高丽也就是韩国的前身。也就是说新罗才是韩国真正的祖先,是韩国乱认祖先,非要将不相干的高句丽认做祖宗。
韩国乱认祖先,裴旻早已习惯,但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学生,却很清楚新罗与韩国的关系。对于棒子国的前身,没有好感,一口一个棒子的嘲讽。
只要有点爱国心的,面对他这样的嘲讽法,都不能无动于衷。
何况是给洗过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