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被龙的话噎得一滞，默默地把右脚的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
看样子下一瞬间就会冲上去。
到底还是林诺反应快，身形一动挡在卡普面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把凶残换成英勇。”
龙自然注意到卡普和林诺的行为，他缩了缩身子，向林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心中感激，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凶残和英勇有什么区别吗，你们的英勇在海贼们看来就是凶残。海贼们的凶残在他们同伴看来就是英勇。”
林诺饶有兴致地看着龙。
“当然有区别了，你刚才说的是立场不同看待事物不同。”
“而我说的是目的不同，所以称呼自然不同。”
“海贼们的目的是烧杀抢掠，即便是成立他们所谓的海贼帝国，可实际上也是换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继续烧杀抢掠而已。”
“而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绝大多数平民，符合公序良俗的行为。”
龙继续问道：“何为公序良俗，你所说的公序良俗又是谁制定的？”
“真正的公序良俗应该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和价值观，是需要……”
“绝大多数人的话，那么那些少数种族的人类，比如鱼人之类的就需要为这个公序良俗让路吗？”
……
龙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而且问题越来越尖锐。
从海贼和海军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了种族和种族之间的矛盾。
林诺耐心的回答所有的问题，连引用带举例的。
幸亏他有五千年完整文明底蕴打底，否则的话，现在已经扑街了。
周围，其他人都是似懂非懂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在探讨他们根本理解不了的问题。
“我明白了！”
终于，龙向着林诺鞠了个躬。
他长久以来无人能够解答的问题，如今全都被林诺给解答出来了。
不知如此，林诺的解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茅塞顿开。
见龙终于问完了，林诺心中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家伙，本以为自己随随便便装个逼就能搞定这个小子了，没想到差点被他掏空了。
林诺毕竟不是社会学家之类专门研究社会形态的，他所知也是有限的。
再问下去，林诺恐怕真的要露怯了。
“林诺大叔，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龙忽然说道。
林诺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知道龙接下来又会问出什么尖锐的问题来。
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虽然心中忐忑，可是表面上是不可能露怯的。
“哦，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就是我最初的问题，海军到底是谁的海军？”
这个问题听上去很简单，可是想要回答却没那么容易。
林诺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这个问题，我恐怕没法回答你。”
“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这就是所谓的正义。”
“有的人说正义是胜利者的宣言，谁胜利谁就是正义。有的人认为正义是不负内心，有的人认为正义是多数派，有的人认为正义是绝对的……”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需要自己去寻找，自己去贯彻，所以……”
林诺目光灼灼地看向龙：“你要不要来寻找自己的答案。”
听到林诺的话，龙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