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见钱国老脸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是很为难么?”
钱国老哼了下道,“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右相那家伙一直和越王妃走得很近,自然和我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太子妃让我现在去找右相,是何意思?”
顾念道,“现在后宫被越王妃把持,旁人都见不到越王。更有右相在旁边相助,戒备森严。我就是希望钱国老能和右相周旋一下,让我先想法子见到太子殿下。之后我自会再想法子见到越王。只要越王命令太子继位,越王妃和右相野心再大也没有办法。”
钱国老沉吟道,“此事只怕没有如此简单。我去与右相说说话,自然不难。但是以右相性情,即便卖我这个面子,也未见得就肯放太子妃进去。太子现在就在越王寝宫外候着,形势十分微妙,在这个时候插一手,就不怕落个逼宫的罪名么?”
顾念正色道,“越王重伤在身,生死未知,若是任由王妃把持后宫,才可能让太子落一个不孝的罪名。太子乃是储君,又是越王的唯一血脉,于情于理于法都应该守在越王身边才是。什么时候,一个妃子可以一手遮天了。若是钱王后尚在人间,又岂能容得她在这后宫猖狂,祸乱朝纲。”
钱国老喝彩一声,“好!太子妃说得好,老夫也看她不顺眼很久了。今天就陪太子妃疯上一疯,也算是慰藉我女儿在天之灵。”
顾念这话点到了钱国老的软肋,痛失爱女一直是钱国老心中永远的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来就不是那么好过的。
更何况钱王后还是那么一位人见人爱,贤惠无比的贤后。
钱王后在位的那些年,后宫难得的清净,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会随意干扰朝政。
那些年越王也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虽然宠爱钱王后,却从不会因为她还耽误了政事。
越王的两个转折点,就是在钱王后去世和迎娶越王妃。
钱王后去世折去了越王的锐气,使他失去了光芒,开始变得颓废。
而迎娶越王妃虽然让越王又一次拥有了笑容,但同时也彻底将他拉入了深渊。
说好听点,可以说越王是长情,借酒消愁,使自己暂时忘却钱王后,说难听点就是荒诞好色,荒废国事。
无论怎样,对越国都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从那时起,越国开始由盛向衰,逐渐走上倒退的道路。
而分崩离析的种子也就在那时候埋下了。
顾念点头喜道,“钱国老肯出手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念其他也再无请求,只要能见到太子,之后的事情我们自会打算,不会累及钱国老。”
钱国老摆摆手,“这种见外的话也就不必说了。正如你所言,便是我和太子的这层血缘关系,若不是兵戎相向,只怕没几个人能相信我们毫无瓜葛。今晚我若是出手了,那我钱府上下也只有把这一条路走到底了。只是希望太子妃能够信守承诺,事成之后,切勿过河拆桥,莫要忘记了我们钱家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