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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花坛里的鸢尾花

“宝宝狗,你是犯了什么大病?”

透过薄薄的眼皮,能够勉强感受到的晨曦被席卷而来阴影挡住,魅而不俗的声音,带着点早起的困意与怒意,从上方质问下来。

坐在墙角靠在墙上的白石泽秀睁开眼,先打了个哈欠,微弱的阳光因为刘海的阻隔,斑驳的在他脸上留下印记,打哈欠这样粗俗的动作他做起来却非常好看。

“早上好,但是你骗我——你迟到了,没关系,是你的话,我可以原谅,唉,我真是一个大度的好男孩。”白石泽秀说道。

一入千代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肩洋装,性感的同时却一点也不暴露,分明的锁骨只稍稍露出一个头,其余的一切,都隐藏的很好。

紧束的腰肢勾勒出身体的曲线,下身是只没到膝盖的白色短裙,清晨的风走过绿化带来吹起它,裙摆飞舞,柔柔薄薄的质感让人觉得十分清凉。

算不算正装不知道,反正是一入家和仓持家做主的公司,她说这个是正装谁也不敢反驳,穿着一套定制西装的白石泽秀决定下次穿便服。

唯一不足的是头发有些散乱,好像来的很着急没有时间整理一般。

“九点才上课,你来这么早干嘛。”一入千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不前倾的话两个人的视线会被高耸的胸部阻隔。

现在是二月二十日,早上六点四十三分,最早四点半就开始运营地铁的东京早已开始忙碌,但是对于放假期间的高中生,是一个绝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或者准备睡觉的时间。

“昨天不是说好的吗?”白石泽秀索性就不起来坐着,将手脚伸展开,小腿将一入千代所站的位置夹住,通过晃腿轻轻的碰着她的鞋子。

本该色眯眯看着高耸的白石泽秀,目前实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他看着一入千代,和她对视,笑容粲然而纯粹:

“我五点三十七分到,你五点三十八分到,你看,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我现在很想一脚踹死你。”一入千代眯着眼,‘温柔’的说道。

“死之前能够看到宝宝狐的走光,我也是心满意足了,不过还是别走光为好。”白石泽秀伸出手,正好能抓住一入千代的裙摆,将它按在丰腴有弹性的大腿上。

你别说,世俗的欲望瞬间又回来了。

不过以他的视角,刚刚裙摆被吹起的时候就看到了安全裤的边角,倒是没有走光的风险。

在一入千代的冷眼注视下,白石泽秀讪讪的收回不自觉又开始抚摸的手,重新放回身后。

“我就不该来,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坐到死比较合适。”

五点三十八分的时候,一入千代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图片内容是一位帅气的男孩子顶着一个鸡窝头和保安的合照。

男孩笑容灿**着大拇指,保安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屏幕上是‘五点三十七分’的时间显示。

“我来了,你呢?”

“你骗我,你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你骗我,你喝奶茶的时候吸管插不进去。”

.......

“东京的清晨真冷啊,公司的墙壁真硬啊,一个人的白石泽秀真可怜啊。”

“.......”

不然的话一入千代死也不可能这个点来公司。

“我以为你不会醒的,只是给你发着玩玩,你醒了骂我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你可以继续睡会了吗。”

白石泽秀挠着有些乱的头发,无辜的眨眼说道。

“‘一个人的白石泽秀真可怜啊’,然后我醒都醒了,我能不过来?”一入千代挥了挥腰间的包,似乎打算把这个砸到白石泽秀的头上。

“嘿嘿,宝宝狐还是很有良心的嘛。”白石泽秀转身,从身后的地面拿起了几枝鸢尾花,连一般花束的雪梨纸都没有,只是孤零零的花朵加枝干。

放地上放久了,碰地的花瓣有些灰尘,白石泽秀认真仔细的去除每一点污渍,然后终于舍得从地面起来,将几枝花递给一入千代。

“为了对你辛苦早起表示安慰,我为你准备了花诶狐狸。”白石泽秀的脸上带着邀功的笑容。

看着五枝有些寒碜的花朵,花束大小长度都不一样,一入千代接过来,随后问道:“你的安慰怎么这么不走心。”

“这五枝花两万五千円,价值还是很高的,好吗?”白石泽秀为花朵打抱不平,一朵花五千円,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概念。

“?”诧异的挑了挑眉,一入千代仔细的打量这五朵花,随后问道:“什么品种,这不是就很普通的鸢尾花么?路边的花坛不是到处都是?还是这个品质很高,怎么这么贵。”

“你说得对,但也不低。”白石泽秀得意的摇摇头,一边说话脑袋还有点摇晃:

“你回我消息的时候是六点出头,我看了一下附近的花店,一个都没开,于是我就盯上了那里。”

白石泽秀指着远处的方向,“前面右拐再走几十米,就是你所说的路边的花坛,这鸢尾花就是那里摘来的。

不过我摘的时候被早起的工作人员抓到了,他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说这枝花还要罚款五千円。

那我就想啊,只拿一枝花送给你,是不是显得有些太糟糕了,于是我当着他的面又摘了四朵,说‘共计两万五千円是吧,我要怎么支付,现金可能不太够,您有pos机吗’。

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那位叔叔和吃了苍蝇一样无语,他欲言又止了很久,甚至想要动手,我是感觉他很想带我去警视厅或者精神病院研究中心的。

怎么样,这么说了之后,觉得我走心不走心?我可不是骗你编的故事,这是我买花的‘收据’,两万五千円整,就是不打折怪可惜的,便宜一千円也好啊......”

白石泽秀从口袋里掏出罚单递给一入千代,眉舞飞扬,眼角含笑,看着少女的表情,清晰的写着‘快来夸我’这个请求。

一只手拿着花朵,一只手拿着罚单,一入千代头缓缓低下看着地面,随后瘦削洁白的肩头开始颤抖,胸前的起伏则尤为明显。

“你别感动到哭啊,不至于不至于,我没那么好。”白石泽秀洋洋得意。

一入千代捂住嘴,身体在颤抖中缓缓蹲下,指缝间流出的哭声和笑声一样,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她在笑。

虽然她就是在笑,而且笑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笑容是可以传染的,白石泽秀抿着嘴,表情也同样带着笑意,他走白石泽秀的身前站好,即使现在是无人的清晨,即使少女穿着严实的安全裤,白石泽秀还是要帮她挡住。

闲着无事,看少女的笑一时间止不住的样子,白石泽秀伸手将一入千代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捋顺。

“笑累了。”声音仍然带着笑腔,一入千代抿了抿嘴巴,活动了一下脸部发酸的肌肉,站起来看着白石泽秀。

“果然是这个效果,我就知道你会感动到哭。”白石泽秀看着少女眼角挂着的几点泪水,表情‘忧伤’的用两只大拇指抹去。

一入千代只是笑着看着他,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直到对方得寸进尺开始用力的揉自己的脸。

“把你的狗手拿开。”

“哭这么久,脸会很酸的,帮你揉揉嘛,而且手感这么嫩的脸,不揉也太可惜了。”白石泽秀愤愤不平的收回手。

长叹一口气,一入千代把花递给这个无赖:“帮我拿着。”

“喂,你怎么还嫌弃它,无论怎么说,它的物理价值和心意价值都已经到位了吧,我为它感到委屈。”白石泽秀双手背到身后,拒绝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