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实在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的自己,竟然也会被迫“有缘”,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哪怕他并不想跟着这人回去修行,却同样被迫去了金山寺。没日没夜的听着经文声,昏昏欲绝的几乎随时都能睡着。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 “不!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拥有的生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后来他知道了,这个名叫‘法明’的僧人,竟然是金山寺的住持,而金山寺又同时几乎是整个大唐最强大的寺庙,规模也是极大,法明所拥有的权利那简直是大的没边了, 凭借江流儿现在还未恢复实力的情况, 根本就不是法明长老的对手……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但来来回回跑了不下数十次,每一次都被法明长老给堵了回来。甚至有一次他都跑出了十多里地,原本以为自己这下子终于解脱了吧?可还来不及抹把汗,抬头就看见法明正笑呵呵的坐在前方的大树下,眉眼含笑的在看着他。
江流儿:“???”
笑笑笑,笑尼玛呢啊你笑!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法明长老表示:“知错就改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金山寺随时欢迎这种孩子回家……”
家……
江流儿都懵逼了,他什么时候有家了?哪怕是当初还生活在西方灵山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话说自己一个上古凶兽,要什么家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然而无论江流儿再怎么反抗,法明长老都不为所动,反而整天都在他耳旁碎碎念着大道理,给他讲述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江流儿都呵呵了,这些东西, 自己比他还要懂!
可让江流儿无语的事情发生了,懂归懂,可当真正的‘言语交锋’之后,他才愕然发现,自己懂白搭啊,仍然说不过对方啊!对方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之下,也许前一百句所说的话,直到第一百零一句的时候就能给圆回来了!这……
江流儿就表示很难受,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他还能干啥?唯一的一条路,恐怕就是‘以死谢罪’了吧?
但说来说去,他又不想这么做,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他死了之后,重新凝聚起来的化身,根本就没办法定点投放,下一次再重新出现的时候,还不知道又去了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万一实力还是无法恢复的话,再被哪个不长眼的邪修给抓了去怎么办?
他还是要脸的,可不想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些狗东西啊。虽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万一到时候找不到那些邪修了怎么办?这还不得恶心自己几百年啊!
于是,江流儿就住在了金山寺之中,忍受着法明长老的唠叨,心里都不知道多少次发誓,只要自己实力恢复了,就把这个混账老僧人给宰了,然后把金山寺给拆了,用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然后,正在发狠的江流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江流儿都愣了,这敲门的行为看似很有礼貌,但你这种行为却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啊!
还能不能行了啊!我刚刚休息一会儿,你这后脚就跟过来了,拜托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行吗?!
“没人!”
“当当当……”
“说了没人没人没人!你还敲个屁啊!”
“当当当……”
“我特么!”
身为西方教之人,江流儿强忍住了后面想要爆出来的粗口,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猛地拉开了门,外面果然站着法明长老。对方那张苍老的脸,在江流儿的面前晃啊晃的,仍旧带着异常慈祥的微笑,温声道:“徒儿,去跟为师修心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就成了这人的徒儿了?你过分了啊老铁!知不知道要是按照正儿八经的辈分儿来算的话,你只能算是我的徒子徒孙……不,就连徒子徒孙都算不上啊!
可鉴于他的身份比较隐秘,这句话还确实说不出来,就只能一个人搁这里生闷气,心情异常的不爽。老东西,你把路走窄了你知道吗?
“不去!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占我便宜,还想当我师父,你怕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吧?”
“无量圣人,正因为贫僧知晓你的身份,所以才想要让你走上正途啊!”
“啥玩意儿?”
江流儿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你知道我是谁?!”
“自是知晓的。”
法明长老颔首道:“冬季已经来了,所有的蝉,都已经开始冬眠,但其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我次奥!
江流儿‘蹬蹬蹬’的向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有些苍白,自己刚才是想的什么来着?身份比较隐秘?隐秘个狗蛋啊隐秘!怎么随随便便的来个人,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流儿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要不然的话他绝壁会睡不踏实,生怕被人从什么地方给阴了。
“无量圣尊,天机不可泄露。”
这特么还给自己整上词儿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易辰结识之后,修身养性了几百年的江流儿,骂人的次数就愈发的多了起来,仿佛远古凶兽的血脉渐渐苏醒了,张口闭口的就想要忍不住骂人。
“你跟接引有关系?或者是准提?你跟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不对啊,如果真的与他们有关系的话,我必然能从你的气息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而且我肯定能认出你来,但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无量圣人,你自然发现不了。”
法明长老摇了摇头,随即淡笑道:“徒儿莫要再猜测了,哪怕头发全掉光了,也是猜不出来的,因为贫僧本身就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情啊!”
江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