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阴山脉不是你想去,想去就能去。如今已经身为大唐官府的弟子,易辰在出行之前,必然是先要报备的。这并不是他害怕大唐官府会怪罪他什么的,而是出于最起码的尊重……
恩,说实话,易辰还是非常尊重人家的, 毕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特么不用给钱,像是这种长期饭票……不,像是这种福利待遇如此好的地方,打着灯笼都难找。
程咬金因为已经赶去皇宫还没有回来的缘故,因此易辰只是向程咬金的妻子岳欣提出了申请,而结果也没有丝毫意外的,对方根本都没有多问什么, 就直接答应了易辰的请求。
如今的易辰, 已经不是那个默默无名的人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而且这次的出行,是有着碧霄在一旁帮忙背书的,岳欣于情于理都没有阻止的理由。只是在易辰离开之前,温言安慰道:“此次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事情不要头铁,一切都有大唐官府做你最坚硬的后盾。”
易辰闻言心中微暖,点头道:“师母,我知道了。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与师父也保重身体。今次有碧霄与我同行,安全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就是。”
拜别了岳欣,易辰与碧霄碰面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大唐官府,哪怕有限的有几人知晓其中内情, 却也只是在固定的圈子里传播,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搞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这里?”
见易辰有些沉默,碧霄不由得轻笑一声,语带双关的问出声。
“你怎么这么八卦?”
易辰闻言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我孑然一身,四海为家,又怎么会为了这短暂的分别而伤感?不过就是前路迷茫,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你的前路并不迷茫,之所以不知道该干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你如今的实力太过弱小。若是等你有朝一日恢复了全部修为,那么你就会发现,其实现在一知半解的时候还挺好的。不说无忧无虑,却也没有多少的烦心事。”
“你这是在安慰我?”
易辰有些惊讶的瞥了对方一眼,他实在是不相信,按照对方一直以来的性格去看的话,她会有这么好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碧霄沉默半晌,然后微微一笑,开口道:“这并不是安慰,而是对你言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你就要开始做好准备了。因为那些敌人, 并不一定会给你成长的时间。若是他们回归的话,必然会优先将你清除。到时候你若是没有实力的话,莫说是拯救三界,就算是保护自己,都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易辰就疑惑了,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他最为困惑不解的一道问题,“所以,为什么是我?”
是啊,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不是别人呢?难道就因为他是哪吒转世?可要知道的是,转世之仙神何其多,比他强横之人也不胜枚举,那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就确定了是他呢?
这件事情,在他的梦境之中根本就没有体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时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入梦’了,而且有很长时间,没有得到新的线索了。这就让他有些纠结,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就是信息差的缘故了,若是易辰知道金山寺中发生的事情,知道江流儿被法明长老所安排要做的事情,那么他就不会迷茫了,而是直接猜出来,今后怕是要经历一场西游劫难。
这个西游劫难并非是他经历,而是他必然会参与进这个历史进程之中,从而一飞冲天,亦或是身死道消。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一切,而且也不知道过多久,才会知道这一切。
也许是等他去了金山寺之后,又或许是直到西游开启,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中的端倪,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具体会发展到哪一步,这又有谁知道呢?
话回正题,易辰与碧霄聊着天,倒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抖机灵似的弄些幺蛾子,而碧霄同样如此,牵扯到今后的话题,无疑是非常沉重的,饶是他们两人都是心大之人,也是没有丝毫闲情逸致去胡诌八扯。
因为他们知道,上一次所发生的战争,看似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实际上却是他们东方仙界输了,输的彻底,输的无话可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若是再输了的话,他们所有人都怕是没有明天可言了。
……
连阴山脉东侧,杨啸天嘚啵嘚,嘚啵嘚的跟在杨婵的身侧,许多时日过去,他的身形越来越挺拔,而他的脸上,也找不到丝毫有关于‘狗头’的影子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没有那些奇形怪状的长相,说实话,他这面相长的还挺帅的,就是那脸型有些长,显得有些鞋拔子脸,但总归来说,还是瑕不掩瑜吧。
“主人,咱们要去哪里啊?”
关于这个问题,杨啸天已经问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少说也得有几百次了吧,可杨婵却始终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杨啸天却也是头铁的很,你不说,那我就继续问呗,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你说是不是?
如今眼见着都快到了连阴山脉了,再往前走,就又要钻进深山老林之中了,他就又忍不住那张嘴了,开口再次问道:“您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这心里着实是没底啊……”
原本以为杨婵会依然沉默着不说话,但今次问出来之后,却没想到杨婵停下了脚步,沉吟略许,摇头道:“去寻一件法宝。”
“法宝?”
杨啸天接着话问道:“可是主人你先前所使用的法宝?”
‘先前’这两个字,所指的自然是杨婵还是仙神的时候,那个时候仙神未曾隐匿,那个时候他们逍遥自在,整日里除了论道之外,就是饮酒,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可好景不长……好景还算是挺长的,但再长的好景,也抵不过如此糟践啊,时间如流水,岁月如梭,等到西方教发难的时候,却并没有几个人做好准备,匆忙应战之下,直接就败的一败涂地了。
杨婵回忆过往,尤其是在想到某个少年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翘,随即又是撇了撇嘴,摇头道:“并非是我的,而是另外一位……故人的。”
谷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