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刚被击中了脑袋,绝无生还可能。
趴在冰凉地上的毛利大郎脑子嗡嗡的,他想不出这件事后续会产生什么后果,但他知道,麻烦大了。
与此同时,距离这边大概八百米,一栋六层高的老楼房里。
靠窗的地方,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正在不紧不慢的收拾狙击枪。
刚才那一枪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很快加长身管的狙击枪被他放进黑色箱内,转身向外走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穿上挂在门口的黑色风衣,男人不紧不慢的下楼,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
驻足望过去,两辆警车飞驰而过。
男人往反方向走,来到街角的公用电话前面,摸出一枚硬币塞进去,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立即接通。
男人淡漠道:“长野君,确认,目标死亡。”
电话那边正是长野东番……
首相官邸,刚接到报告的大则修东二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会在抓人的时候被狙杀了。
这是公然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偏偏让他没法辩解。
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混蛋!”
大则修东二愤怒的砸下电话,呼呼喘着粗气,控制情绪。
不需要调查,他判断这件事大概率是北海道干的。
之前他们把袭击嫁祸给北海道,现在北海道以牙还牙。
可问题是,栽赃嫁祸不是他大则修东二干的,凭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个后果?
然而世上的事本就没道理可讲。
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汹汹舆论。
怎么办?
安抚,还是强硬?
大则修东二舔舔嘴唇,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事到如今,安抚肯定是安抚不住了。
人已经死了,还是他抓人的时候死的,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法说清楚。
这个时候有一丝退缩,都会被人视为软弱。
大则修东二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决不允许失败。
却在这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推开。
土屋中信一脸愤怒的闯进来,后面跟着一名青年秘书,一脸焦急却阻拦不住。
“大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土屋中信当面质问。
大则修东二眼睛微眯,冲那名秘书挥挥手。
秘书如释重负,连忙退出去关上门。
大则修东二看向面前的土屋中信:“前辈,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相信我并没有理由杀他。”
土屋中信皱眉,语气稍微缓和:“真不是你?”
大则修东二道:“前辈,我又不是真疯了,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就算我真的想,也会挑一个更合适的机会,把罪名按在别人头上,为什么给自己添麻烦?”
土屋中信眼神闪烁,信了大半。
大则修东二说的没错,杀人也不是这种杀法,沉吟道:“可~究竟是谁呢?”
大则修东二道:“前辈,恕我直言,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怎样应对接下来的状况,那个人一死……会有不少人跳出来。”
土屋中信心中一凛,他刚才之所以怒气冲冲,就是因为这个,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大则修东二低头翻眼,显得更阴鸷:“我们不能被动,必须先下手为强。”
土屋中信倒吸一口冷气:“你想干什么!”
大则修东二道:“胜利的成果要用鲜血捍卫!土屋前辈,我们必须让一些人永远闭嘴。”
……
就在东京这边出现新变故的同时,杜飞这里也迎来了一位老朋友。
“诺尔曼先生,真是好久不见!”杜飞与一名有些酒糟鼻的白人老者热情拥抱。
“杜,你还是风采依旧。”亨利诺尔曼笑着恭维。
上次他跟杜飞见面还是十年前,当时杜飞的消防器材公司才开张。
亨利诺尔曼以枫叶国商务代表的身份前来,希望购买一批武器装备。
而他真正的身份则是魁北克独立势力的代表。
只不过那次交易因为一些原因,最终没有完成。
时间一晃,再次见面,亨利诺尔曼已经六十多岁了。
杜飞也成长到远非当年能比的地步。
亨利诺尔曼又介绍旁边的中年人:“杜,这位是萨凡迪亚萨克南先生。”
早在决定这次见面之前,杜飞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是魁北克内部真正的高层,否则以诺尔曼的身份不足以让现在的杜飞亲自会见。
“萨克南先生,久仰大名,幸会。”杜飞笑着寒暄,打量这位萨克南先生。
四十多岁,大概一米七的身材,浓密弯曲的棕色卷发,微笑起来给人很强的亲和感。
不同于身材高大的北欧和东欧,南欧的意塔利、西班牙,以及法果南部,普遍身材比较矮。
萨凡迪亚就是典型的法果南部人。
萨凡迪亚道:“另外,相信杜先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魁北克马列d的成员。”
杜飞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所谓的魁北克马列d正是枫叶国劳动d在魁北克的分支。
之所以搞出另一个名头,是因为魁北克马列d一直没放弃战斗,为了减少麻烦,这才另立名分。
不过在杜飞看来,这个马列d的武装斗争真是不怎么成功。
倒也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魁北克离阿美莉卡太近了,让他们很难发展起来。
而且马列d还有一个弊端,就是并不纯粹。
类似萨凡迪亚这种人,本身就有丰厚的资产,之所以加入马列d只是为了谋求法语区独立,而非认同马列d的正治纲领和葛命目标。
内部都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能成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