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田燕,那小屁股扭的让我……没法说,就是心里痒痒。”
“也没有啥坏心思。”
听赵栓说到这里,六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能有啥坏心思,无非就是想给人家田燕打针了,对不对?”
赵栓打了六子一拳。
小船在鱼塘的水面上摇晃,激起一波波涟漪,扩散开来。
“什么打针不打针的。”
赵栓接着说下去,他说道:“我也是个可怜人,看田燕家里没个男人,知道她过的不易,所以就想好好心疼她。”
“昨天晚上,我借着酒劲,又想到了田燕。”
“于是我就提着一只兔子学校找田燕。”
“我没有胡来。”
“叫田燕出来,远远将兔子放在那里了。”
“唉,说出来都丢人,人家田燕没有要,被一只狗给叼走了。”
“妈的,我的兔子啊。”
“自己都没舍得吃。”
赵栓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六子想了想说道:“还是那句话,自古以来,男人喜欢女人,就要去追求。”
还有一些话,六子没有说出口。
怕打击到赵栓。
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特别是面对赵栓这样的人。
男人追女人,或是女人追男人,这都无可厚非。
不过,一定要注意,并非是自己喜欢的,就要喜欢自己。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例子,在感情世界中,不胜枚举。
“六子,你等我这一批黄瓜下来。”
赵栓咬牙,志气满满说道:“要是我真的赚了钱,我一定把进南山的那条路修起来。”
“村长说了,只要我修路,就把那条路起名叫栓子路。”
“我去他妈的,我才不要他们把我的名字刻在碑上,我还没有死呢。”
“修路就是为了孩子们上下学方便,也是我为村里做一件好事。”
“希望以后村里人看到人,别再那样了。”
赵栓成熟了许多。
他给村人留下的狠戾印象,却是一时改变不了。
这时,赵栓的眼睛又被晃了一下。
那是一种如梦如幻的光,比阳光柔和,比月光强烈,介于两者之间。
“这不是太阳光。”六子也看到了。
真是水底下折出来的光。
这是个什么情况?
鱼塘四周空无一人,水面无声,除了阳光树木与杂草,这个世界突然像是变得空空荡荡。
两个男人坐在小船里。
表面上悠哉游哉。
实刚在这一刻,心里都慌的一匹。
“栓子,不会真的有水鬼吧?”六子也有点慌神了。
他们小时候,都没有上过几天学。
到了晚上,村村停电。
奶奶会坐在油灯下,扁着没牙的嘴巴,一边做活计,一边讲些鬼啊神啊的故事。
现在,六子他们都长大成人了。
但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奶奶的故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
奶奶的声音,奶奶花白的头发,还有摇晃阴沉的油灯,以及奶奶干枯如同雀爪的颤抖双手与窗外风雨交加中忽明忽暗的闪电……都随着故事,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们从梦中惊醒,故事中的一幕幕便会在脑海中浮现,如同被反复擦拭的铜镜,明光可鉴,历久弥新。
可以说,曾经的故事,已经成了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让他们在虚假的故事和真切的现实中摇摆。
“妈的,没有水鬼。”赵栓咬牙,双手捋下上衣。
阳光映在他结实的胸膛,闪着油亮的光,他在小船中站起来,吼道:“老子这就下水去看看水鬼长什么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