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的?”
云涛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神情,双目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中年文士,他此刻才发现,这中年文士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显得赤裸裸。
最为主要的是,云涛此刻被中年文士挖出了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地带,这让他很不舒服!
“曾经我学过一些堪舆望气之术,你身上这股煞气之重,在现代社会着实罕见,估计也就古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将军能跟你相提并论吧。”
中年文士笑着道。
“你看,你这一辈子杀人之多,恐怕远远超过你所救的人,你还敢言论医道吗?”
云涛闻言,身形顿时一颤,一滴冷汗流淌下地。
“哈哈!”
云涛凄厉一笑,失魂落魄道:“我确实不配再言论医道,我……我不配做师傅的弟子!”
扑通!
只见到云涛当即向着西南方向跪下,一脸痛苦的向那个方向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他这次前来西南边境狙击张孟昭,路过西南地区,心中未尝没有想着回到当初那个破庙中看看,看看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同时也看看那个人,到底回来没有。
亦或者回来过没有。
如若不然,云涛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停下来。
只是现在被这中年文士一番逼问,云涛才恍然发觉,自己之所以停在这里,原来是内心踌躇,心中不定。
亦或许,自己早已经没有资格再见师傅了。
中年文士见到云涛如此这般,微微摇头,举起一个破酒杯,边抿酒边缓缓开口道:“小兄弟,说到底你还是太过迂腐了一些啊!”
云涛此刻一脸痛苦,跪在地上,面对西南方向头也不回,回答道:“迂腐?我即便不迂腐,也无法否认、无法欺骗自己这双沾满鲜血的双手!”
云涛目光怔怔,面容呆滞。
当初他还记得师傅传授自己医道的时候,他立誓悬壶济世,拯救病人与病痛折磨之中。
可自从自己下山的这段时间以来,救人没救到多少,杀人已经杀到心中如铁。
“非也!”
中年文士轻轻摇头,目光炯炯的盯着云涛道:“请问杀一人,救百人,你杀不杀?”
“杀!”
云涛斩钉截铁道,继而脸上又涌现出一丝苦楚:“只是……只是我杀的那些人,大半都是无辜之人,他们本不应该死的。”
“这有什么区别?”
中年文士屈手一指,指向饭馆中嬉笑怒骂的众生道:“你看他们,这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活着,如行尸走肉;他们死了,引不起半点波澜。这些人,如同一粒尘埃;他们这辈子为了生活拼命的生活,你杀了他们,说不定反倒是做了一件善事,让他们获得解脱,如此来看,也不算是作恶。”
“这……这算是什么道理?我虽然杀人如麻,但也是敢作敢当之人,你的观点我是不认同的。”
云涛先是愕然,继而立马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