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道看的无语至极,“他才多大你就跟他说这些,他哪儿听得懂啊?”
“慢慢就听懂了,潜移默化才能知道什么是规矩,不会被你们带的粗蛮无状。”
“谁粗蛮无状了?说的跟我们教坏了年年一样,他可是我干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这么点儿个小娃娃你跟他讲规矩,我看是你有问题!”
“惯子如杀子,孩子自然要从小教起,钱九道,年年不是小门小户娇养的孩子,他是太子!”
“太子怎么了?太子也是孩子,孩子就得慢慢教,哪儿有你这样的......”
钱九道越说越担心,万一李璟把年年教的跟他一样,那孩子多可怜。
一咬牙,一跺脚,钱九道狠狠心做了个大无畏的决定,“算了,我不辞官了,我留下来看着你,你要是敢对年年太严厉,我就给阿苑传信,让她把孩子接走。”
李璟无语至极,为了阿苑要走,为了年年留下,钱九道这个王八蛋以为当官是过家家?
可扪心自问,有个这样的人替他管钱,他还真是放心啊。
果然世上之事不能两全,能干的不贴心,贴心的都贪,哎,当皇帝好难。
白马书院,一切似乎跟往常一样平静。
唯有季元昌居住的小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虽然确定了民报的主旨,但是刊登的内容篇幅甚至排版都需要精细雕琢,阿苑和季元昌都抱着一样的心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邸报上也有一些文章,但无非就是三类,歌功颂德,批判邻邦,权贵往自己脸上贴金。
季元昌本想借鉴借鉴,好好琢磨一下民报的尺度,可翻看完只想感叹,“天下太平才刚刚几年,竟然糜烂至此,连施粥铺路都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赞颂了。”
“我现在才明白你的苦心,官府的邸报再这么下去,只怕就成了权贵手中的笔,下面的官员百姓根本不能从邸报中得到有效的消息。”
阿苑微微颔首,“百姓若都被蒙上眼睛捂住耳朵,那深在皇宫的皇上,也很难知道真实的情况,早晚要出问题。”
“正是,人对于知识和进步的渴求超出想象,尤其是寒门子弟,他们之中不缺资质出众者,只是苦于没有渠道。我们要是能把民报办起来,将各种免费的消息发放出去,让他们知道该向何处借力,对他们定会有极大的益处。”季元昌不知不觉中,已经从最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办民报,发展成积极想办法将民报办的更好了。
阿苑不由很是欣慰,再难走的路,只要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就能一直走下去。
阿苑相信,只要白马书院创办起来民报,那些隐藏在民间的势力就会发挥出来,它的发行量一定会超乎世家权贵的想象。
但是李璟却迟迟没有发文允许白马书院开办民报,哪怕阿苑亲自写信过去,他也没有回信。
季元昌满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他哭丧着脸对阿苑道:“这可怎么办?皇上不准,咱们还怎么办啊?”
阿苑也正头疼,可转念一想,“皇上只是没有发文允许,但他也没有明文反对,是不是?”
众人愣住,计燃看着阿苑,“你是不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