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唐伍的脸有些抽抽。</p>
他几时吹过唢呐？又啥时候学会的吹唢呐？</p>
他快步走上台阶，赶上了王四，与他肩并肩一块儿走：“我说老王，你会啥乐器？”</p>
“啥也不会！”王四没好气地回应。</p>
“那你为啥非要把唢呐往我身上架？”</p>
“你不是会做杠头嘛？喊那棺材词儿溜溜的，跟唱歌似的，看你这脖子粗的，想必吹唢呐也不差。”</p>
“谁脖子粗了？”</p>
唐伍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脖子压根儿就不粗。</p>
被王四一说，他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摸向颈部。</p>
“怎么样？被我我说得心虚了吧？”</p>
“我没心虚，老王，你看着点路，这一路上去可不太好走。”</p>
“这上台阶真够呛的，还得走多久啊？”王四累得索性停下。</p>
唐伍也不再调侃他了，跟着他一起停下，递了一瓶水给他。</p>
王四拧开盖就仰头灌进肚里，足足喝了半瓶才缓过劲儿来。</p>
“快要到了，再走上去就是。”</p>
“你这馊主意出得真不怎地，本来走正面那条老路顺利得多，你非要说什么‘反其道而行之’，走这破山路。”</p>
“老王，你不懂，走这条路没人发现咱们，这叫‘出其不意’。”</p>
“得了，快走吧，我可不想天黑了还在这半山腰！”</p>
俩人继续朝上走去。</p>
直到天边的火烧云都已经暗淡了许多，路上的能见度已经变得依稀模糊，他们才走到山顶。</p>
“哇！这凉风吹得真带劲儿！”王四张开双臂抬起头迎着风。</p>
等他感觉呼吸够了山顶的新鲜空气，才转头看向唐伍：“这儿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儿？”</p>
“你再跟我来。”</p>
“对了，你刚才一路上在撒些什么呢？”</p>
“撒一种草药。”唐伍低声回答。</p>
“撒草药？什么意思？”</p>
“一会儿咱们要是顺利的话，就能及早下山，到时候恐怕还得从刚才这条山路下去。”</p>
“为什么？”</p>
“一定会被人追杀。”唐伍淡淡地说。</p>
“追杀？”</p>
王四不以为然，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不是没有经历过。</p>
那些年跟着龙炫真是什么都经历了。</p>
“对，到时候咱们还得从这条道逃命。”</p>
“你怕天黑了咱们找不着道儿？所以做记号？”</p>
“老王，你说对了一半儿。天黑了做记号咱们也看不见，手电筒可不敢开。”</p>
“那你做记号有什么用？”</p>
“这草药籽在夜间能散发出一种清香，只要闻到那清香我就能找到路。”</p>
“是嘛？”王四惊讶起来：“那刘永亮的人也能闻见岂不追下去了？”</p>
“他们未必能闻出来，只会以为是山间的野草气味儿。”</p>
王四不由得敬佩起来：“真有你的老王，没想到你还真是什么都懂一手啊？”</p>
“没办法，早年求学、求生，哪一样都得靠自己，不琢磨你就得窝囊下去。”</p>
“这倒也是。”王四想起了曾经屈从于龙炫的日子。</p>
“这山顶的风好凉爽啊，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今夜还真想就在这山顶过夜了。”</p>
唐伍伸长双臂，伸了个懒腰。</p>
“什么人在那儿？”突然，一属强光朝他们照射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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