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这番话,也让我的心里不由一喜,“既然如此,那么你可知道,这道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既然自由之门就存在于魔宗圣地中,那为什么千万年来,却始终未曾听说有任何魔宗中人从修罗界逃离的消息?”
我朝暴桀询问,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此,暴桀却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这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才需要借夜归人之手,以此试探如今魔宗实力深浅。进而考虑是否应该赴入魔宗圣地中,寻找那一道通往自由的大门。”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原本饱含希望的内心,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暴桀,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对此,我不由冷笑出声,“为了一个传言中的自由之门,你不惜借夜归人之手挑衅魔宗威严,以此试探魔宗虚实,甚至还妄图公然赴入魔宗圣地。你有没有想过,这道自由之门是否真的存在?而你的所作所为一旦将魔宗彻底激怒,可曾想过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暴桀不惜借夜归人之手发动灭世之战,又摆出如此阵仗打算赴入魔宗圣地,他所做的种种仅仅只因为一个虚假难辨的流言。
和先前在阴阳界中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率性而为,丝毫没有考虑过背后的代价。
而我本就是魔宗叛徒,和他这个昔日死敌又踏上了同一条贼船,到头来只是在和他进行着一场豪赌,一旦豪赌失败,我定然也要为他的这一冒失付出莫大的代价。
对于本就谨慎的我来说,这显然是一次极大的冒险,出于利弊权衡,出于对暴桀的天然不信任,他的这一盲目计划,显然和我意志相背离。
对于我的这一态度,暴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却又问我,“那你可知道,这个传言是经谁之口道出的吗?”
“是轩辕帝!”
暴桀说道,“三皇五帝在对我进行罪罚审判,要将我打入修罗界之前,曾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帝皇说起过关于自由之门的事情。”
“轩辕帝何等存在?他的实力已无限接近于主宰者,他的话虽然听来像是无意之举,但他当着我的面如此直说,我更认为是有意为之。”
“三皇五帝虽然在众生界中不显山露水,但他们本质上和你一样是魔宗中人,对于作为魔宗大本营的修罗界,他们显然比常人更为了解。”
“所以,不管他对我的这句无心之言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我都认为轩辕帝所说是真的。在这修罗界中,一定有着一道通往外界的自由之门。至于这座自由之门身在何处,如何开启,还需在踏入魔宗圣地之后再做谋划。”
也许暴桀也觉得自己所言种种太过玄乎,他的语气里也不由得一阵发虚。
随后,他颇为无奈的朝我说道,“魔神,如今的你我都是被流放到修罗界的罪徒。终有一日,来自修罗界的天地力量将腐朽我的身躯,散尽我的神力,让我沦为凡人,沦为路边枯骨。”
“而你又是魔宗的叛徒,终有一日你的存在将被魔宗所察觉,你觉得身为叛徒的你,最后又将迎来一个怎样的结局?”
“与其在这坐以待毙,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我们何不趁着自己实力正盛时豪赌一把,不负枭雄一生?”
暴桀的这番话,无疑戳中了我的痛点。
我虽然对自己前世以及魔宗都不甚了解,但从他人如出一辙的话语中,多少了解到自己前世和魔宗相处并不融洽,甚至魔宗被封印修罗也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其他的我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的魔宗定然对我恨之入骨。
如暴桀所说,一旦让他们知道我已来到修罗界,那么我的下场定然无比凄惨。
而事实上,如今我赴入修罗界已被越来越多的人得知,传入魔宗耳中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为此,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总不至于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身在修罗界中,虽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受到腐尸水的侵蚀。但和腐尸水相比,那一直不曾显山露水的魔宗更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我在修罗界中待的时间越长,便越发陷入险境。
虽然对暴桀不信任,但正如他所说,这所谓的自由之门,显然是修罗界众生从无尽的苦难中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而这众生也包括我自身。
既然有一丝希望在,那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得去尝试一下才对,毕竟已经没有什么比眼下的情况更糟糕的了。
不知是出于对魔宗的忌惮,还是出于对自由的渴望,在一番思索挣扎后,我竟然潜移默化的,沦为了和暴桀一样的赌徒。
与其为了过往恩怨斗得你死我活,倒不如为了自由抛开成见,互相利用也好,与虎谋皮也罢,也算多了一个帮手。
更何况从刚才我覆灭无敌舰队的手段中,暴桀也看出了我的底蕴,而这也是他向我提出结盟邀请的直接原因。
“暴桀,你的五行空舰火力齐发间,其灭世之力已堪比创世神,按理说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才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与我结盟?”
带着这一念头,我朝暴桀问道。
“因为我若要赴入魔宗圣地,就必须得到你的相助,只因你是开启圣地大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