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顾念着孤儿寡母,兄弟又尚未分家,便还一大家人居在一处,又对他们格外照顾些。</p>
敖辛明事理,从不与楚氏及琬儿起争执,处处也都顾念着她们。</p>
只是如今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处处蹬鼻子上脸。</p>
敖辛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对这样的处境也丝毫不觉得陌生。琬儿对她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日积月累来的,她也好奇那得有多深的恨才能在前世那样狠心地害她,毁掉敖家、毁掉她的一生。</p>
前世敖辛就算心里有几丝明白,大抵也是希望姐妹和睦,不多做计较的。</p>
如今想来,造成那样的结果,又怎会没有她的错呢。她简直是错得离谱。</p>
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相反的,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p>
所以敖辛最大的错就是错在把琬儿当妹妹,一心对她好。</p>
琬儿还是从前的琬儿,可敖辛已经不是从前的敖辛了。</p>
敖辛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上,支着下巴,眯着眼想着什么。</p>
扶渠还在从旁苦劝:“小姐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小姐就是再不争不抢,也不能让她们……”</p>
敖辛收回眼神,落在义愤填膺的扶渠脸上,笑了笑道:“谁说我不争不抢了?”</p>
扶渠瞪了瞪眼儿,继而红了红眼圈儿,道:“以前不论奴婢怎么说,小姐就是不听劝的……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p>
“我不弄死她们,她们就要来弄死我。”敖辛幽幽道,“想想,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p>
山里的雪光映不透敖辛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扶渠看得一哽一哽的。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小姐醒来以后,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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