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渠一见敖辛回来，顿时就炸了，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昨晚你怎么能宿在二少爷那里呢？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不好向夫人交代啊……”敖辛道：“那你就什么也别说。”</p>
想起昨晚的事，敖辛还一阵心悸。最后她还是守住了自己没让敖阙碰，这件事她也不想让姚如玉知道，免得多加担心。</p>
但敖辛看见扶渠怂怂的样子，就觉得不妙：“你说了？”</p>
扶渠道：“奴婢今早前脚才去说了啊，小姐后脚就回来了。夫人说，等小姐回来以后，收拾一下便去向她请安。”</p>
敖辛回房换了衣服，又重新梳过了头发，洗漱一番后才带着扶渠去往主院请安。</p>
见了姚如玉刚坐下不久，敖阙也过来了。</p>
不过敖阙请安请得简单，例行公事罢了，请过安以后就先离开了。</p>
姚如玉也无心留他，连看他的眼神里，都比以往多了一分无奈与防备。</p>
等人走后，姚如玉遣下了所有下人，把敖辛单独留在了房里说话。</p>
“丫头，扶渠说昨晚你在你二哥那里过了夜？”</p>
姚如玉一脸严肃，敖辛只得硬着头皮道：“是。”</p>
“他对你做了什么？”姚如玉审视着她，问，“你把身子给他了？”</p>
敖辛摇头，实在有些汗颜，道：“娘，您不要担心，二哥他……不会强迫我的。”为了让姚如玉彻底放心，她又不得已圆了个谎，“昨天晚上给二哥送羹汤过去，后来在他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才累得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天亮了。”</p>
姚如玉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后叹口气，道：“丫头，是不是觉得娘这样看紧着你，让你有压力了？”</p>
确实有一点。连带着扶渠在她身边都是紧张兮兮的。</p>
姚如玉抚摸着敖辛的头，道：“我是怕他伤了你，到头来负了你。将来的事是个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唯有亲眼看见他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我才能安心把你交给他。”</p>
敖辛心里觉得温暖，她乖顺地伏在姚如玉的膝上，道：“娘，我知道您为我好。我相信二哥的，将来他要是负了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了便是。”</p>
起码不枉她现在对他欢喜过一场。</p>
她知他将来前途无量、举世无双，但她却不很确定自己最后能否留在他身边。但是在这一刻她是欢喜着的，她的欢喜不是源于想要长长久久地占有，而是希望能时时看见他，知道他好，那便知足了。</p>
姚如玉叹道：“傻丫头，你倒是想得开。可情之一事，最为磨人，你若过早的泥足深陷了，将来是要放在心上辗转一辈子的。”</p>
敖辛道：“若能有一个人放在心里辗转惦记着，也不会觉得空落落的了。”</p>
“这会儿自然觉得他千百个好，可往后若是不能在一起，苦的也是你自己。娘只是不希望你后悔，更不希望你不幸福。”</p>
母女俩的话题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彼此心思也都是细腻有分寸的。往后姚如玉也没再让扶渠时时紧盯着，一是怕敖辛有压力，二是一惊一乍反而惹人怀疑。</p>
从姚如玉那里出来，敖辛回宴春苑先沐浴，沐浴更衣过后，才觉得这闷热的夏季里清爽了两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