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勉勉强强地倚窗往外一看，来的既不是楼千古那作精，也不是姜氏那憨憨，嗯很好，他感到很六根清净。楼千吟把食盒拉上来，打开一看，还是他平素严格要求的菜式。</p>
他取出饭菜来吃，不知怎么的，却觉得不香。</p>
楼千吟就站在窗边，端着饭碗，问阁楼下面的人：“今天换了个厨子？”</p>
下人答道：“没有啊，还是以前的师傅呢，家主不是点名只让他来做嘛。”</p>
楼千吟问：“楼千古和姜氏呢，还在门外？”</p>
下人继续答：“没有呢，她们早就离开了。”</p>
楼千吟：“去哪儿了？”</p>
下人道：“上街去了。”</p>
原本楼千吟把她们两个关在门外，只打算关个半日，到中午就放进来的。结果现在他还没开恩放她们进来，她两个却毫无悔过之心，竟还结伴上街去了？</p>
楼千吟在阁楼再待了半日，天黑之际才下来，一问，那两个居然上完街就没再回来。</p>
他便招了楼家人来跟前详问她两个的情况。</p>
楼家人就一五一十地禀道：“家主离开后，二小姐挠了一阵门，随后就和侯夫人一道在台阶上坐下了。后不久遇到隔壁的主母夫人路过，往二小姐和侯夫人面前的铁钵里一人施舍了两个铜板。”</p>
楼千吟听得挺高兴，道：“她俩知道生活不易了吗？”</p>
楼家人道：“二小姐和侯夫人似乎挺高兴，拿着铜板就上街了。”</p>
楼千吟：“……”</p>
楼家人继续道：“上街以后，铜板不够吃面，就把两个铁钵拿去卖了几个铜板，两人在面摊吃了两碗面，然后再去逛街。”</p>
楼千吟黑着脸：“我捣药的玄铁钵，最后只卖了几个铜板？只够吃两碗面？”</p>
楼家人摸了摸鼻子：“按斤算的。”</p>
楼千吟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天都黑了，她们身无分文，别告诉我她们还在街上闲逛。”</p>
楼家人默了默，道：“她们去了夫人的娘家，好吃好喝地住下了。”</p>
楼千吟：“……”</p>
楼千吟冷笑：“我差点到忘了，那憨憨是浔阳本地人，还有个娘家。”</p>
转念一想，他也无需太过担心。</p>
但凡出嫁女回娘家，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娘家人嫌弃，恨不得赶紧送回夫家来。不然就会被街坊邻居揣测，她是不是遭夫家给休弃掉了，那多丢人。</p>
娘家人都不要脸面的吗？</p>
所以楼千吟就等着看看，看那两个最后是怎么遭人嫌弃不得不哭唧唧滚回来的。</p>
结果楼千吟等了好几天，别说等到她俩知难而返了，就连音信儿也不曾往家里捎一个。</p>
楼千吟就问手下：“她们还没被人给嫌弃死？”</p>
手下道：“没有。姜家主母每天都让人上街买新鲜的食材，做好吃的给二小姐和夫人吃。”</p>
姜家。</p>
楼千古每天跟姜氏吃吃喝喝，乐不思蜀，压根就没数在姜家待了多少日子。</p>
后来有一天，楼千古一觉醒来，忽然又有了点想自食其力的顿悟，趁着现在跟姜氏在这里混吃，可以有时间做点小买卖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