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问的,金舒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更乱了。
“这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案子,在金舒眼里,别说是熟人了,就算说是江洋大盗做的,那都也有几分道理。
李锦见她把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想歪了,十分贴心的给了一个提示:“你想想动机。”他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激情杀人吧?”
好嘛,这下金舒彻底浆糊了,她摆了摆手,有些不甘心的歪着嘴:“此案我金某人甘拜下风。”
她是真想不出来。
激情杀人之所以叫激情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杀人的动机,很可能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导致凶手临时起意,痛下杀手。
这种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太多了,和“无缘无故”差不了多少。
要是猜起来,完全可以抱着大魏律令,一条一条的照着猜,能猜到晚上去。
李锦见她脸上大写的“我不甘心”,吭哧一下笑出了声:“这案子要跳出来看。”
“断案不能局限在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上,要往前往后,将被害人的轨迹梳理出来,才能知全貌。”
他语气温柔的,让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周正与云飞,都有些诧异。
跳出来,看整体,金舒当然知道。
越是知道,越是觉得不是自己的脑力不够,而是身边这个靖王,超规格了不止那么一点。
她咂了咂嘴,抱怨道:“上苍真是不公。”
李锦摇扇子的手怔愣了一下,抬眉瞧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给了王爷高超的战力不说,还给了超强的智慧。”她摇头叹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倒是羡慕先生。”李锦轻声道,“不在皇家,不用提心吊胆,不担心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平凡且快乐,不好么?”
这话,还真是让金舒无法反驳。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李锦作为大魏的三皇子,他过去25年的人生轨迹,都在诠释这八个字。
“若非皇子,我也不会镇守边疆,便没有这一身保命的功夫。”他笑起,“若非皇子,也不会成别人争权夺势的障碍,便不会失去血脉至亲。”
他睨着金舒的面颊:“先生看到的本事,皆非我本意。谁人不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谁人不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此生与平静安宁无缘。”
“我若没有驰骋沙场的能力,死的不仅是我一个人,还有身后十万将士,以及千千万万的大魏子民。”
“我若没有机敏的头脑……”他回眸,看了一眼云飞和周正,目光落在金舒的面颊上。
“那我所有的兄弟,都会为我陪葬。”
他勾唇浅笑,那笑容是温柔的,柔软的,倒影出金舒感慨的面颊。
她在他的注视中,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整理了一把李锦的衣襟。
而后电光火石之间,金舒猛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大事,整个人僵住了。
那一瞬,不仅是李锦微微撑大了眼眸,周正和云飞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