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说,我不想惹他发火,我惹不起,但我又不想对他卑躬屈膝。
“我冷了,替我加件衣服。”
我依言拿起他那件名贵的裘衣,踮起脚帮他披上,他对我来说太高大,每次帮他穿衣服对我来说都是受罪,两人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独有的气息,馨香怡人。
“不够高,我可以抱你,要不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温软好听,眸子情意绵绵,让心的某一处突然软了那么一下。
“不用——”
我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但却冷着脸拒绝他,他伸直双手,我踮起脚帮他穿上,谁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伸脚往我脚后跟一绊,我一不留意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而他轻轻一带顺势抱着我倒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
“乐儿,你想投怀送抱就直接给我说不得了,非得这样吗?如果不是我眼明手快,你可摔倒了,要怎么感谢我?”
说话间他的结实的胸膛还朝我的磨蹭了几下,眼神火热,笑容轻佻。
两人身体相碰的那一瞬,我的心轰的一下,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但怒意也随体温升高。
明明是他绊倒我,却歪曲是非直说我投怀送抱,从来没有那么想打一个人,厚颜无耻用在他身上真是最贴切不过。
“滚开——谁投怀送抱?”我气得声音已经颤抖。
“你生气的样子真诱人,想勾引我?”我一掌朝他扑去,他侧身躲过。
“我就不信驯服不了你只小狮子。”打斗挣扎之间他含住我的唇,如品尝美味佳肴,由浅入深到肆意掠夺,他当我是什么人?他是皇上就可以随意轻薄我吗?我发狠地挣扎,他的唇被我咬破,他的手臂伤痕累累,我满嘴血腥。
“皇上,今晚侍寝的舒美人送到。”尖细的声音传来,他喘着粗气冷冷地说:“朕今晚不需要人侍寝。”
听到他声音不善,李公公忙将人带走。
“我的女人今晚被你赶走了,你该怎么补偿?”他沙哑着声音说,眸子闪过危险的暗芒。
“那我来侍寝好了。”我一改刚才的凶狠,柔情似水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
“真的?”他闪过一抹狂喜但很快又是怀疑。
“真的。”我很认真地答着他,还轻轻覆上了他的唇,但碰触他温软的时,我紧张的手都冒汗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大胆。
“乐儿——”他声音更是沙哑,但在他失神的瞬间,我一脚往他的小腹踢出。
对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愤怒就可以形容我的感受,这狠命的一击他虽然躲开,但那张俊朗的脸却吓得煞白。
“你竟然想要朕断子绝孙?”不知道是震怒还是惊吓,他的身体还震颤着,但那眸子却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不仅仅将我燃烧,还要将整座皇宫焚毁,而我也趁机爬起来。
“是又怎样?如果你敢再碰我,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太监,如果你敢要我侍寝,我会在你熟睡的时候用刀子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见人,这可不是没可能,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我的武功一点也不弱。”
我的眸子发出森冷狠毒的光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银奕的脸惨白无色,我那时并不知道我这句话对这个风流又爱美的男人有着怎样的震撼与惊吓,只记得他那一刻看我的目光如看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般。
看到我将这个男人吓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一阵畅快,就差没大声笑出来罢了。
“做太监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声音变尖点,断子绝孙子吗?男人丑点没有关系,你是皇上慑于你的权势还是会有人投怀送抱,说不定你还是历史上第一个太监皇上,名留青史呢?”我看着他已经发黑的脸真诚无比地说着。
“楚乐,你——”他就差没气得七孔生烟。
“如果我做太监,我也要你做尼姑。”他拂袖而去,他这是什么逻辑?他走了一会又跑了回来。
“为什么是我出去?这是我的寝殿,你给我滚——”
这时的他哪有风度可言,曾经俊美的脸在盛怒之下已经变得狰狞可怕,我迎风摆柳般离开,心情实在是好。
这次之后他果然不敢再碰我,每次看我的眼神又恨又不甘,就连我递给他的茶水,他也犹豫再三,那眼神似乎我会下毒毒死他一般。
有一次他看奏折睡着了,我母性大发,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谁知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吓得眼都直了,以为我真的趁他睡着划花他的脸,直到发现我的手没有刀子他才放心下来,可见我那句话留给他多大的阴影。
“以后我没叫你,你必须与我保持一步距离,否则杖打五十棍。”他现在视我为蛇蝎,听到他这样说,我乐了,我还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
“皇上,既然你看我不顺眼,而我又想念我娘,要不你就谴我出宫好了。”
“谴你出宫?除非我死,否则想也别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