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我死了你也成了寡妇,多不好?”
“你是不是害羞不肯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点头就没面子了?”
“我知道你已经同意了,我感受到你对我的情意了,你心里也想我的是不是?”
“你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又不会笑你,我都低声下气了,你能不能稍稍软那么一下?”
“爱上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好不好?”
“行不行?”
他的声音软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他有几次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将手探了进去,但他这次遵守他的诺言,我说不愿意,他多不情愿也会停下来,但眼神的幽怨得让我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换以前我会叫他找其他女人去,但现在我有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了。
在床上他虽然幽怨得如一个深闺怨妇,对我也诸多不满,但平时对我还是很好,变着法子让我开心,这是我入宫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只要我想出宫,他都尽量抽时间陪我,如果忙于政事,他就会让让我护送我回楚府看娘,我时刻能感受自由的空气,心洋溢着喜悦。
银奕从不在我面前提政事,但关于楚歌的消息却不时传到我的耳中,但我感觉他离我真的越来越远了,有时我在想,今生今世是否还有缘再见一面?但见了又如何?即使相隔咫尺,却心却远在天涯罢了。
“乐儿,有皇上这样对你,娘放心了。”娘似乎真的被他迷惑了,对他的印象好得很。
“乐儿,别想着楚歌了,既然嫁给皇上,这就是你的命,是你的缘。”
娘总是要我接受现实,她说:“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爹不也是有三个妻子?更何况他是皇上,乐儿,女人有时要认命,要安分守已,不要想得太多。”
“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这也曾是娘年少时的梦想,但梦想与现实差得太远了。”
娘的脸带着淡淡的笑,但我依然能从她的声音听出她的哀伤与无奈。
“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谁也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但最后还不一样得忍受他这头与你温存,那头与别人缠绵?乐儿,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一辈子了,熬熬就一生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娘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带着疼爱,娘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吧,爹虽然对我娘不错,但他对大娘、二娘何尝不是这样?有时我也很想问,爹你爱娘吗?
娘说了好多银奕的好话,劝我放宽心,叫我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男人多薄幸,不要寄予厚望,否则伤得更深,娘对爹应该是有怨的吧,以娘美貌,娘的才情,也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难道真是我要求得多吗?
有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银奕是这样,爹是这样,连楚天哥哥也是这样,一生一双人真的只是一个梦?
“乐儿,出嫁从夫,不要再顶撞皇上,这对你没有好处,替他生一个儿子,那才能留得住他的心,毕竟女人都有花褪残红的一天,只有孩子才能将你们绑起来,而他是皇上,注定身边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子,对你多宠爱都有淡化的一天,这都是命,女人都要过这道坎,怨不得。”
娘的话我明白,但始终心有不甘。
我求银奕让我在楚府小住一段时间,他很不愿意,但执拗不过我,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因为他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忙。
回到楚府,我去了楚歌的房间,自他大婚之后我就没有踏足了,房中一尘不染,被褥依然带着新婚的喜庆,曾经的我是多么希望成为这间房的女主人。
曾经的我是在这里偷偷吻他,红着脸递他鸳鸯戏水的手帕,曾经的我,在他大婚前夕站在门口,冒着风雪拍了一晚的门,哭着喊着求他开门,但直至身体冷僵,他依然不肯开门,不肯瞧我一眼。
如今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冰凉的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成为一朵朵花。
我沿着楚府走了一遍又一遍,儿时的记忆甜蜜而温馨,长大之后揪心又疼痛,也许娘说得对梦与现实是不同的,他如此待我,也不是我曾经的楚歌了。
我每天都在楚府走几圈,心虽然会惆怅,但慢慢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也希望这段记忆如落花随水般飘走,再也不回头。
晚上躺在床上,我竟然想起了银奕,如今我不在宫中,他是搂着莲妃,还是吻着蓉妃?一定温香软玉在怀,夜夜风花雪月了,想到这里,胸口闷闷的。
银奕准我回府省亲七天,但才第四天他就过来了,他来的时候是深夜,还要偷偷潜进来,又不带侍卫,结果不小心弄翻了花盘,惊动了楚府的守卫,把他当贼围攻狂打了。
楚府刚才换了一批守卫,都是楚冰哥哥亲自培养,个个都是高手,又不认识他,帮他当刺客,当然就对他不客气,他手臂和身都挨了好几棍,他又搁不下脸说他是皇上,不过就算是他说,守卫也不相信,哪有皇上像他这样偷偷摸摸,三更半夜潜进来?
好在他武功也不弱,也没伤着什么,等楚天哥哥出来看见是他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整个楚府的人连跌带撞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那几个狠狠打了他几棍的守卫更是吓得全身哆嗦,忙跪地叩头请求皇上开恩,整个楚府被他弄得鸡犬不宁,灯火通明。
“朕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乐妃,怕惊劝大家,所以——”
这个男人虽然举止依然高雅从容,但脸还是微微红了,半夜爬墙,被人当贼,要是我都找一个洞钻了,还好这男人天生脸皮厚。
“不知者不罪,现在夜深了,都起来睡去吧,朕也困了,不知可有厢房让朕歇息一晚。”
他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想早点离开,听到他不降罪,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守卫那脸才恢复一点血色,而楚天哥哥也塞了疗伤的药给我,我十分不情愿地接过,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疼死最好,那些守卫怎么不多打几棍?
他虽然是说厢房,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他带到我的寝室,楚天哥哥还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的脸发烧,忙低头就走。
他就不会白天来?他就不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弄得我像奸情被当众揭发一般,尴尬到死,而他像没事一般,带着高雅无比的笑踏进了我的寝室。
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