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容颜不输于夏初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很美的,但那时我心里只有夏初晴,自是没有你,我也不允许自己心里有你,我想她一心一意待我,我自是要一心一意待她,若不是那天醉酒,中了你手下的迷香,我不会碰你的。”
我对她一腔情意尽付,明知她瞒我,明知她骗我,但还是一次次地原谅她,一次次拼尽全力去救她,护她周全。
为她不惜与那女人决裂,即使城破国亡,想的都是她安危,想她会不会害怕,谁知是因为她,我才兵败如山倒,国破家亡。她一次次的隐瞒,一次次的背叛与伤害,如一盆盆冰水倒了下来,再烈的火,也被她浇灭了。
掉下山崖那一瞬间,我是心如死灰的,是你,一直陪着我。陪我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明明自己遍体鳞伤,却将所有伤药撒我身上,明明是连敖的师妹,无论留在濯国,还是回你母后那,你都可以一世荣华,偏偏心疼我孤单跟着跳了下来,连命都不要了,你傻不傻?
这些年勾引我的女子,手段比你高明得多了,我都能心如止水,即使与夏初晴同床共寝,我亦能控制自己。但偏偏被你在山崖底的拙劣的勾引手段撩拨得恨不得将你揉碎吞了。
你离开那天晚上,你亲了翼宇,你不知道,我气疯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当日如此狠绝将你射杀,也许恰恰是因为那天奔我而来的人是你。”
“我一想到你站在连敖的身边,我就疯了,妒忌,绝望、悲凉,然后失控。”
“我不知道怎样说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想告诉你:对你我不是退而求其次,若不是我真心喜欢的女子,我是不会要的,在山崖底下那段日子,其实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妻子,只是当时并不自知。”
“如今你不提起夏初晴,我不会想起她,我看到她与连敖成亲,心情很平静,不妒忌,不难受,我彻底放下她了。但你离开后,我觉得心被剜了一块,心里空荡荡的,知道你嫁洛枫,我难受得呼吸都困难了,就算冷佚陪着你,我亦是妒忌的。”
“如今我脑子想的人都是你,想亲的人是你,想抱着上床,狠狠疼爱欺负一番的人也是你。”
“是吗?我母后说男人满嘴谎言,不足信。”虽然她是这样说,但她的眸子在瞬刻变得光彩夺目,脸红如霞。
“小睡,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目光有点躲闪,不敢看我。
“今天中午没有吃东西,饿坏了,我先去吃点东西。”她迅速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夺门而出,似乎遇到什么恐怖的庞然大物一般。
她究竟在想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记恨我那一箭,似乎也已经不再抗拒我,否则在我熟睡的时候,她就不会如此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头痛心乱,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将她哄回去。
出去的时候,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而冷佚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住她,似笑非笑,明知是我的女人,还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
看见我过来,冷佚朝我走来。
“她刚刚才吃了一顿,但从你的房里出来又变得饿鬼投胎一般,你也别太狠。”他的声音未压小,我倒没什么,她却脸红耳赤,满脸恼怒。
“冷佚——”她将碗重重放下,又羞又怒,那嘟起的樱桃小嘴实在是诱人,这时的她已经没有当日的帝王之气,相反多了小女子的娇态,我忍不住笑了。
“我只不过是出于道义,提醒一下他而已,他身体受了伤就应该悠着来,免得到时死在床上,要我挖一个坑埋了他。”冷佚笑容甜甜,但声音却恶毒无比,真是表里不一的典范,如果我做鬼,一定拉上他。
丫鬟刚替我端上碗筷,她就撤退了,居然一刻钟都不愿意与我呆着,着实让人懊丧,我匆匆忙忙地扒了几口饭就去追她,但却已经看不见她。
不会吃饱就睡吧?我跑回寝室,哪有她的身影?明知我的脚有伤,却到处跑,不是成心要害我吗?这样走来走去,这腿什么时候才能行动自如?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大石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发呆,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显得优雅而慵懒,妩媚而又出尘。
“小睡——”我从后背将她抱着,她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但却没有拒绝,但她的眸子却是充满挣扎而矛盾。
今晚的风有点大,吹得她的发丝有点乱。
“我说过三个月之后,我们是陌生人,相逢应不识,因为是你先舍弃了我。”
“我说过我绝不留恋一个宁愿碰歌姬、舞姬,都不碰我一下的男人。”她的声音带着愤懑委屈。
“我说过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一个将我置之死地的男人,即使你跪在地上求我。”
“我说过以后你就是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流一滴眼泪,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但我——”她的呼吸渐渐急促,眸子的矛盾挣扎更甚,两人的气息交缠,在我的鼻尖萦绕,我的手又紧了紧,她是爱着我的。
“我曾经说过你走了就走了,但看不到你,我惆怅万分,晚晚想着你。”我轻轻将她的发丝理顺。
“我说过你嫁了就嫁了,我终于摆脱了你,但我还是放下尊严跑去找你,想接你回家,即使被你耻笑也好。”
“我曾说过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你,除非我是傻子,但如今我向你承认,我就是天下最傻的那个男人,我爱上你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我的声音已经很小,她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抑制不住。
“小睡,连敖孩子都两个了,我也要一个。”
我笑着说,说完我将她拦腰抱起往寝室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