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深的问题，秦炎倒的确是没有去想过。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本来就是这个世间残酷的生存法则。”
“强者的崛起，都必然是要踩在他人身上步步向上。”
思忖了一会之后，秦炎才道了一句。
荒族老祖马上便道：“世间的生存法则的确是无比的残酷，但也未必就是要到人族与其他各族都势不两立。”
“就像你们人族之间，也不会彼此之间视为天敌吧？”
“我们荒族虽说在上古时期成为过这个世间的主宰者，但是现在我们荒族早已经是无比凋零，再无称霸之心。”
“我们荒族，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地活着罢了。”
“现在老夫尚还活着，还能震慑一下玄武神宫那三位殿主。”
“可若是——”
“一旦老夫死去，那我荒族便再无一人可保我族。”
“这时候，恐怕你人族的大军将会荡平我北荒之地，灭我荒族。”
“或许，不久的将来，我荒族就会赴深渊恶魔一族的后尘。”
从荒族老祖的话里，秦炎听出了一丝悲凉，一丝说不出的忧伤感。
如此情况，秦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或许，世间万族，的确是可以和平共处。
也或许，这就是物竞天择，这就是天道给予世间的生存之道，是永亘不变的法则。
不过这世间的规则，本也是由强者书写出来的。
人族强，所以这世间的规则便由人族来制定。
人族至强者视其他各异族为天敌，那世人则皆效仿之。
秦炎心中也不由在想着，自己猎杀异族，到底是对还是错？
或许，也没有什么对与错。
彼此之间的猎杀，也是修行必走的一条路吧。
一朝功成万骨枯。
此事也倒不必多去纠结什么。
“小友，你好像是沧洲之人？”荒族老祖忽然又问了一句。
秦炎点了点头道：“是的。”
荒族老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仿佛颇有几分诧异之色。
微沉默了半晌之后，荒族老祖才继续道：“沅海秘境竟让你离开沧洲之地？”
“以你如此惊震万古之才，沅海秘境怎会放你离开？”
“这倒很是奇怪了。”
嗯？
很奇怪吗？
这事若是放在沧洲，那自然是很奇怪。
可是放到玄武大陆中来，也有这么奇怪吗？
先前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秦炎是沧洲之人，但除了冷嘲热讽一二，也倒没有说其他的话。
也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荒族老祖竟会如此说。
而且，以荒族老祖的身份，又怎么会了解一个小小的远海秘境呢？
沅海秘境虽是沧洲之地至高无上的主宰者，但放眼于整个玄武大陆，也根本不算什么。
微不足道。
“有这么奇怪吗？”秦炎不禁问了一句。
荒族老祖微微点头道：“的确非常奇怪，我虽不认识现在远海秘境的龙王，但想来能够让他们做出如此的决定出来，也必定是极为艰难之举，是违背祖训之举。”
“或许，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出来的。”
嗯？
要付出极大代价出来？
听这意思来说，那岂不是白酉龙主和冥山龙主会受到惩罚？
可——
也不对吧，他们二人不是远海秘境之主吗？
就算是违背祖训，那也只会是心中愧疚吧？
又怎么会受到惩罚呢？
谁还能够惩罚得了他们？
秦炎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荒族老祖，莫不是这里面还有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秦炎倒是早有所猜测，沅海秘境应该是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也并没有多去想什么。
现在看来，或许自己想象的远远还不够。
“看来，你对远海秘境的秘密，一无所知。”荒族老祖看出来了秦炎的心思，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