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的评语上明明写的是邪性,重点观察的字样,如果果真内心邪恶,岂能在我的佛音下支撑这么久?”
那黄袍僧人大是不解,口中佛音不觉慢了下来,心道:“他现在一点邪性也没有,倘若我刻意让他知难而退,只怕这殿中所有士子都要被逼出大殿,无人能够过关。”
他停顿下来,起身道:“你们过关了,从后殿出去,去下一关。”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站起身来,不觉间一身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裳。只有秦牧似乎一无所觉,一丁点儿汗也没有冒出来。
那黄袍僧人又打量他几眼,取出名册,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标注,写到秦牧时,黄袍僧人迟疑一下,提笔写道:“赤子之心,不为外动。”
僧人从后殿走出,将名册抛起,半空中仙鹤飞来,钓起书向上飞去,这黄袍僧人又返回殿中。
那只仙鹤飞到半山腰,降落在一座大殿前,仙鹤衔书,将书交给一个走来的童子,那童子慌忙入殿,将书献给殿中的一位中年道人:“凌云师尊,名册来了。”
凌云道人翻开名册,笑道:“每年太学院都要给出十个名额,从灵胎境和五曜境的士子中选拔出类拔萃的子弟。不知今年都有哪些人才?”
他逐一看去,轻轻颔首,道:“还剩下十四人,评价都很高,今年虽然动乱,人才不如往年,但是也有些值得关注的少年英才……咦?”
他盯住秦牧的名字,面色古怪,一行字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些遍,有些不解:“这个叫秦牧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他邪性,要重点观察,为何又说他赤子之心,不为外动?这些家伙,胡乱写评!”
那童子道:“老师,江陵的三个士子已经被内定了,老师这一关要淘汰掉七人。而且,天策将军说他家的姑娘也来会考,请老师多加照顾。还有太尉府也来信,说是有个孙儿想要进入太学院修行。还有骠骑大将军,京城的秦家,以及镇安嗣王来信说,镇安王的小公子也想……”
凌云道人头疼万分,道:“他们都想进入太学院,来头都很大,不管怎样都比我大,江陵的三个士子已经占了三个名额,这是国师的脸面。十个名额只剩下七个,哪里能安排这么多人?这个秦牧是何来头?难道是京城秦家的?”
那童子摇头道:“秦家说,秦家的公子叫做秦钰,这个秦牧应该与秦家没有干系,他的户籍是丽州府。”
凌云道人松了口气,道:“只能委屈他了。待会让他过不了我这关便是。还有哪些是没有背景的?”
“还有丁山丁贺这两兄弟,以及这个叫做司芸香的女子。另外有背景但是背景不大的,还有这几人,此人是燕山府牧的亲戚,还有她是禹都府尹的表亲……”
凌云道人松了口气,道:“三品二品的官虽然也轻易不能得罪,但眼下也只能得罪了。”
秦牧出了后殿,抬头便是一段山路,十多位士子一起向上攀登,没过多久便见前方突然变得平摊,飞瀑从玉壁上挂下,飞琼泄玉,迎着太阳一照,流光溢彩,灿烂非常,让秦牧等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神仙圣地。
“姐姐,你也姓司?”
秦牧看着身边的少女,好奇问道:“司这个姓氏很少见呢,我有个亲人就姓司。”
他身边的女孩叫做司芸香,是一个文静的少女,眼睛很大。司姓的人丁不多,除了司婆婆之外,秦牧还是头一次遇到姓司的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凑到她跟前搭话。
那司姓少女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露出羞涩的神色,低着头向前走,对他不搭不理。
“她会害羞,不是婆婆假扮的。”
秦牧松了口气,心道:“婆婆从不害羞。婆婆现在残老村,离不开大墟,更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倘若是婆婆,根本不会用司这个姓,因为我会怀疑啊。哈哈,真是我多疑了吗?”
他现在有些疑神疑鬼,听到这个叫司芸香的女孩的名字,便有些怀疑,所以上前试探。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大殿前,只见一个童子手捧名册,向他们看来,朗声道:“各位士子,这一关考核严格,可能会有死伤,有要退出的吗?”
注①:经文出自佛门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宅猪仔细读了这篇经文,发现宅猪前文中写的梵文魔语写错了,萨这个字应该是倒装,金刚经中有摩诃萨,字面意思是创造大。萨摩耶应该是摩耶萨,后文中改为摩耶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