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的话明显比以前多多了。
反之,苏婉寻却开始变得沉默,即便此时她尽量掩饰内心的情感,想伪装出曾经活泼的模样。
“你为我求的请,在祠堂外抄了一夜的女则,是吗?”
景慕霆低声问,可未等到回答,他便坐到床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能感觉颈边传来湿漉漉的温热!
他哭了?
苏婉寻呆愣,他会为她哭?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当然,现在她也怀疑,可能是错觉吧。或者是他流鼻涕了?感冒了?
“二哥哥,是父亲心疼你,所以才免了责罚。我抄写女则是为了自己,若是不抄,祖母指不定又要罚我什么!”
她尽量维护好苏远之和他之间的关系。
景慕霆似乎笑了一声,但这笑声似乎带着苦涩,更多的是心疼。
她心中一震,竟然觉得他真的是在哭,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要不要安慰。
“父亲是真的心疼你,只是不会表达。要不然他上一回也不会送灵芝给你补身子,对不对?”苏婉寻的手覆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即便这男人在哭,也绝对不是为了她。可能是方才那番话触动了什么,若是他能和父亲跨越那道鸿沟,那一切都好了。
“呵!”景慕霆又是一笑,反问:“你是如何知道父亲给我送了灵芝?”
苏婉寻自知失言,立即解释:“那天他自己同我说的!”
景慕霆低叹,叹息很轻,让人无法捕捉。
“好好睡,我陪着你。”他放开双臂,随后半靠在床榻,又将她圈在怀中,说道:“你母亲的嫁妆不会再少一样东西,等你明年及笄,会全数回到你的手里。”
他的怀抱很暖,其实前世她也拥有过这样的怀抱,只是数量很少,基本都是在她假装睡着以后。
大抵因为高热未退,她竟然也起了一些睡意。
“二哥哥,你,你是方才怎么进来的?”她必须要知道这个答案,要不然以后是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
景慕霆已闭上了眼眸,像是要睡着了。
“二哥哥?”她又轻轻唤了一声。
他低声一应,但没有睁开凤目。
她转头看着他的侧颜,有温其如玉的润泽,又有眉目做山河的独绝。可谁都无法想象,这张温润独绝的容颜下是一个怎么样残暴的灵魂。
慕霆,这一世,我只求你能平安顺遂,心中没有仇恨。只求我们能一辈子做兄妹。
“小姐!小姐!许将军不在府中,听说去宫里头!”
白芨终于回来了,大大咧咧地冲进来,可当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差点没叫出声。
“嘘嘘!”苏婉寻急得眨眼。
景慕霆似乎醒了,微微睁开一双漆黑的凤目,眸光寒光已现。
“我……”苏婉寻噎了一下,解释:“就,就是感谢信。”
景慕霆沉默,良久后竟问:“为何不亲自去道谢?”
她没有发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阴沉,吃惊地问:“亲,亲自去道谢?”
“过些日子是他的婚宴,我可以带你去。”景慕霆深幽的目光似乎不想放过她脸上表情,末了,还问:“寻儿对他的第一印如何?”
“第一印象?”
苏婉寻怎么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有些像前世他的质问,不过再转念一想,现在的景慕霆只是她哥哥,所以她就大胆回:“很勇敢。”
“是吗?”景慕霆似乎又笑了一声,黑眸闪过一道嗜血的占有欲,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下手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