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明显嘟起嘴,她抬腿上了床,只不过她最后又神色慎重地小声说了句:“李阴阳,你听我的话,不要和他接触太深,他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这太奇怪
。”说完,何雉就侧身翻过去,背对着我躺下。
我还是不能理解何雉的态度,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怎么能直接盖棺定论?
况且许昌林还是纸人许的儿子,我怎么也会相信纸人许。
不再多说别的,我转身出了房间。
院子里头,许昌林正在井口旁边打了水洗手,不过罗阴婆那老鸡却围着许昌林打转。
鸡脖子微微前倾,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泛红的眼珠子透着锐利之色。
“阴阳兄弟,那姑娘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馆请个大夫回来?”许昌林脸上笑容不减,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回应了个笑容,摇摇头解释了两句,总归就是何雉是腿脚受伤,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安静调养。
许昌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道:“何雉,何家村那老鬼婆子的孙女儿?我就猜测,这九河县附近鬼婆子可不多。没想到竟然是何家村的。”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儿就没必要否认了。
许昌林洗干净了手,又从身上取下来一块毛巾擦了擦。
他才笑呵呵地继续说道:“阴阳兄弟,现在干捞尸人的活计了?鬼手叔带你来的吗?他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
“之前我听我爹讲过,水鬼叔说什么不到时机,不让你接手衣钵,也不让你进城。我一直想见见你都见不到,看来,这是时机到了,真是值得庆祝!”
许昌林一直在外,没有回过九河县,自然是不晓得我家发生的事情。
他一番话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当然,这些都是透着善意和好奇。
只是这对我来说,这无疑又一次让我回想起来我爹,还有二叔没能出来的事儿……
我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萎靡低落了不少、
许昌林眼神也就透着疑惑,他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忽然院外隐约传来了喊我的声音。
不过这喊的并不是我名字,而是小李先生。
我一下就听出来,这是黄七在喊我。
顿时,我瞳孔便是一阵紧缩,心头腾地升起一股怒气。
当然这怒气不是针对黄七的,而是徐白皮!
要不是这徐白皮偷鸡摸狗,顺走了苗光阳的镇命钱,他哪儿至于落得要被投河的下场?!
毫不客气地说,徐白皮害了苗光阳一条命!
“昌林兄,外头有人找我,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有的事情,等会儿我和你解释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心绪,和许昌林说道。
他点点头,明显他也看出来我神色不对劲,没有多问。
我走在前头,许昌林则是跟在我身边儿,我们两人一起往外走。
很快从前铺出去,外边儿街道上,便是来回踱步的黄七。
只不过,这只是黄七一个人,我并没有瞧见徐白皮。
我皱眉看着黄七,黄七见了我,他脸色先是有些慌张惧色。
我正想问他徐白皮人呢?
这件事情,我得给苗光阳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