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蛊一向为外人所畏惧,就连江湖中人也不敢贸然对她们出手。
可偏偏,这镇国将军……
究竟是何等自信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思索时,乌海梅哭得越发凄惨,“娘啊,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乌千玉纠着眉头看她,众目睽睽下,自己的女儿,未来寨子的接班人,痛哭流涕满地打滚,只令她觉得丢脸。
一脚朝着那圆滚滚的屁股踹了过去,“丢人现眼的,还不快点起来!”
台上,夏姚吃着荔枝哂笑。
“打就打,谁怕谁啊,看我不把她们揍得落花流水。”
一旁的狄仓和荷花默默吞了一口口水。
王爷啊,以您现在的武力值,根本就是纸老虎,在场是个人都能打败你。
荷花干咳一声走上前来,“王爷,对付她们,还轮不到您来出手,不如让奴婢先比试比试?”
狄仓在一旁附和,“王爷,您出手,非死即伤,不可贸然动手。”
这一唱一和的夸赞,令夏姚浑身舒坦,又想到这几日一盏茶功夫就能将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打趴下,便潇洒摆摆手,大度的摇摇头。
“行,我出手没个轻重……”
她坐直了身子,一手托腮,笑意盈盈,“乌寨主,若是贵女不服,或许可以与我的婢女比试比试,我不方便出手,容易……死人。”
四周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般轻描淡写的话,却生生令人感觉到了刺骨寒意。
乌千玉面色铁青,眸光幽幽盯着夏姚半晌,随即笑道:“不必,不必,将军对我女儿动手,定然是有原因的,小梅年纪太小,不懂事,还请将军原谅。”
二十岁的人了,还年纪小……
夏姚坐起身来,声音幽冷,“的确是她不懂事啊,若不是她主动来招惹我,我怎么可能注意到她,还对她下药。”
“乌海梅,本王曾说过自己的身份,只是你不信,反倒还想给我的婢女下蛊,此次,本网也不过只是想让你涨涨记性而已,知错了吗?”
乌海梅咬牙切齿的,怨恨的目光从这双细眯着的眸子里透出。
“我没错!”
沉沉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乌千玉却面色一冷,一脚踹了过去,“放肆!认错!”
乌海梅腿上吃力,毫无防备的直直跪了下来,哐当一声,膝盖重重磕在木质地板上。
她霎时间哽咽,委屈的喊道:“娘……”
眼泪从细缝里挤出来,她痛苦的揉着膝盖,疼得呲牙咧嘴。
“道歉!”
乌千玉识时务,低喝一声,令她认错。
尽管乌海梅有千万不甘,却还是乖乖认了错,只不过,是咬牙切齿的认错。
“对不起。”
心满意足的夏姚轻笑着,“怎么?不磕头?”
乌海梅拳头紧握,一双怨恨的毒眸死死盯着她,半晌这才垂下头来,重重磕了一头。
心中,一个毒辣的想法渐渐升起。
你可是第一个让我吃这么多苦头的人,夏姚!
“行了,下去吧。”夏姚摆摆手,浑然一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姿态。
乌千玉只觉得丢脸,又道了歉便提出告辞。
县丞眼看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也不好继续留着她,便摆摆手让她先下去了。
她们离开前,夏姚令狄仓为乌海梅解毒。
吃了解药的乌海梅,那充满脓包的脸,总算有了些许缓解。
狄仓又给了她一些外敷的药物,“内服外用,大概七天时间就可恢复,若是不想脸上留疤,最好不要用蛊虫治疗,擦拭一些中药药膏。”
乌海梅攥紧了刚刚拿出的蛊虫药瓶,“这,不是蛊虫,究竟是什么玩意!”
狄仓微微一笑,“古老的中医药术,不比你们巫蛊之术差。”
看着狄仓离去的背影,乌海梅纠着眉头,“娘,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我总感觉他很不简单。”
乌千玉冷哼一声,“能跟在晋王身边的,定然有出众的地方,你日后不要去招惹晋王,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晋王……
乌海梅攥紧拳头,心头火气难以压抑,声音低沉几分。
“你们都说晋王武力高强,她究竟有多少能耐,那都是外传的,咱们可没有亲眼见到过,娘,这口恶气女儿咽不下啊!”
乌千玉脚步一顿,侧眸看她,面色凝重。
“放肆!你为了出一口气,想要搭上咱们整个寨子吗?”
她脸色一沉,“不论晋王武艺如何,她若是一声令下,无情铁骑就会踏平我们南疆,这一点毋庸置疑,小梅,你若是善做主张,得罪晋王,休怪为娘的无情!”
一听这话,乌海梅受惊不小,连忙笑着赔罪。
“娘,这些事女儿心里明白,也就逞逞口舌之快而已,晋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女人怎么能不清楚……”
好声好气哄着,乌千玉满意了几分,吩咐她这几日好生休养。
可她却没注意到,乌海梅这双眸子里那淬了毒一般的阴鸷。
宴请过后,县丞安排夏姚一行人居住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宅院里。
这里气候湿润,常年雨水多,木质房间里处处透着霉味儿。
夏姚踩在嘎吱作响的木板上,只觉得一阵烦躁。
“这地儿,我是真不想多住,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可以解蛊毒的祭司?”
狄仓倒了一杯热水给她,“修整一夜,明日去拜访。”
夏姚精神充沛,想要活动活动手脚,无奈,荷花只能再次安排一场假打。
夏姚活动了一番筋骨,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斜眸看向躺了一地的侍卫,微微一笑。
“你们啊,还得多练练。”
侍卫们捂着‘痛处’,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
“是,将军。”
这场一盏茶功夫的假打,却被乌海梅安排过来监视的婢女收入眼中。
婢女胆战心惊的一路小跑来到乌海梅住处,将刚才看到的一一道来。
“这晋王当真是武艺超强,竟然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她身旁的那些侍卫全都打趴下。”
“小姐,咱们还是别和她作对了吧。”
“混账!”
乌海梅经过一夜休整,脸上脓包的确已经消退,可却留下了坑坑洼洼不少疤痕,这张脸还是令人难以直视。
她恼怒蹙眉,一巴掌拍在凳子扶手上。
“你们,找机会把蛊虫放在她的杯子里,还有,为了以防万一,衣服上也放一些。”
“可是……”婢女迟疑着。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乌海梅打断,她那阴鸷眸子令人胆战心寒。
“废话真多,还不快去!”
婢女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多言。
次日,狄仓照例查看房间有没有被蛊虫侵扰。
他还真在夏姚的换洗衣服上,看到了蛊虫的痕迹。
这些蛊虫,还是虫卵状态,穿在身上,因为体温作用,会迅速被孵化,钻入人体,无迹可寻。
该死!
狄仓将衣服扔给荷花,面色冷沉,“这衣服,烧掉!”
荷花见他表情如此凝重,不禁询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