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衣服中有蛊虫虫卵,吓得荷花赶紧将衣服扔了,搓搓手,生怕被这些虫卵上身。
“这,这……”
只要想到那些黝黑蠕动的虫子,荷花便一阵阵的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狄仓冷哼一声,眸中冷光四溢,“大概是乌海梅,我与她亲自会会。”
他提醒荷花,“此时千万不要让王爷知道。”
荷花郑重其事点点头,又想到自己今日在外,身上会不会也已经沾了蛊虫,真是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洗个澡。
狄仓又从药箱中拿出了三个瓷瓶。
“分发给侍卫们,现在去洗个澡,在洗澡水中滴入这些药水,可以有效地防止蛊虫。”
“好。”
狄仓看了一眼屋内睡得正熟的夏姚,眼底略过一抹暖意,想到方才发现的蛊虫虫卵,笑意渐渐化作阴冷。
居然敢动我的人!
乌海梅昨天从宴会回来,便待在家中足不出户。
她得知狄仓亲自登门,不禁感觉有些奇怪。
“不见,赶出去。”
想到狄仓擅长中原的中医药之术,或许已经知道了她安排人下蛊。
这样想来,她不免有些心虚,声音尖锐了几分。
只是婢女还没有动手赶人,狄仓便已经闯了进来。
她赶紧放下床上的帘子,将自己的身形遮挡。
“你来做什么?怎么?忽然想开了,想要弃暗投明?”
狄仓面无表情看着床帐内影影绰绰的女人,声音平淡,毫无半点波澜。
“殿下衣服上的蛊虫是你放的?”
这并不是疑问句,单纯的质问。
乌海梅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也仅仅只得罪了一个乌海梅而已,除了睚眦必报的她,不可能有其他人。
“你不明白?”
狄仓拿出一个茶杯,若是细细看去,莹润玉白的茶杯内壁,也有许多细密的黑点。
若是不仔细查看,这些黑点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这茶杯上的蛊虫,应该也是你安排人放的吧。”
“乌海梅,你这是在挑衅王爷吗?”
乌海梅陡然站起身来,她身上松松垮垮穿着丝绸轻纱,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你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吗?若是有证据,大可以去衙门告我,何必来我住处?”
“证据?”
狄仓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你知不知道,若是王爷知道你对她下蛊,你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几分,煞气凌人。
“即使是你的寨主母亲,也拦不住她杀你。”
乌海梅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可能!
这里是南疆,即使夏姚是京都来的,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夏姚再怎么嚣张,来到她们的地盘上也一定得收敛收敛。
“若是她敢对我动手,你们一行人,绝不可能活着离开南疆。”
狄仓缓缓上前几步,在乌海梅面前站定,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哦?真的吗?”
乌海梅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这个关头,狄仓忽而抬手将一个黑色药丸扔进了她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乌海梅想要吐掉,却已经晚了,药丸化作水沿着喉咙流了下去。
她捂着嗓子使劲咳嗽,干呕,希望将那药丸吐出。
“你给我吃了什么!”
狄仓笑着看她咳嗽出鼻涕眼泪的狼狈模样,“中原特产,毒药。”
他计算着时间,“第一步,你的腹部会产生剧烈疼痛,然后,渐渐地疼痛转移,一路向上。”
“等到脑袋疼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然后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根本不给乌海梅反应的机会,下一刻,她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啃食她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她失了力气,跪坐在地,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疼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很快,你就会觉得浑身皮肤似乎被灼烫了一般,恨不得灵魂与肉体分开。”
这样的形容,令乌海梅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她强压着吐血的冲动,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男人牵制。
狄仓走上前来,蹲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听说,你和你母亲,是南疆巫蛊之术最强的人之一。”
提起这事,乌海梅惨白的脸上总算多了笑容,只是,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原来你知道,若是我娘知道你这样折磨我,你肯定会死的很惨,被扔进蛇窟里,被玩蛇吞噬!”
“成为我娘蛊虫宝贝们的养料!”
狄仓笑意越发明媚,“是吗?可惜了,在此之前,你已经毒发身亡,七窍流血,也不知道你母亲会不会因为我手里有解药而对我更客气一些。”
“你!”
乌海梅满腔愤懑,却在此时根本无法发泄,她只要稍稍动作,腹部便传来剧痛,令她痛不欲生。
“你若是识相的话,快点给我解药,我……”
她眼底掠过一抹恶毒神色,肥硕的手忽而抬起,攥住了狄仓的胳膊。
隔着衣料,狄仓已经感觉到她那肥硕肉掌中,蛊虫的涌动。
乌海梅得逞一笑,“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是用我身体培养出来的蛊虫,普天之下只有我自己能解。”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她惊慌失措赶紧抽出手来,却发现狄仓的衣料依旧完好无损,而从自己手心里跑出去的几只蛊虫已经变成了尸体,毫无生机。
“这怎么可能!”
她连腹部痛楚都顾不上,急忙用肥硕的双手捧着蛊虫的尸体查看。
真的……死了?
只要她接触到人,蛊虫便能入体,可为什么……
狄仓拍拍胳膊上的衣襟,整整褶皱的位置,轻笑道:“我说过,千万不要小看中原的古老医术。”
“你的蛊虫固然强大,可我只要稍稍用些药,就能立刻被毒死。”
说话间,他从随身的荷包中捏出一撮干枯了的植物。
植物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只是这气味,便令乌海梅察觉到了体内蛊虫的躁动。
她惊恐万分,连连后退,身上肥硕的肉一颤一颤的。
“这,这是什么!”
“草药。”
狄仓蹲在她面前,又拿出一颗白色药丸,“这个是解药,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一旦事成,我会给你后面所需要的解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