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呼一声出口气:“昨晚上的比赛赢没?我他么才想起来。我还以为我在图宾根青年受伤了呢,这闹的,我要不看见小许我都想不起来我踢了世界杯……诶这麻药劲儿够大的,差不点给我整失忆。赢没?”
“我不想告诉你。”王艾磕着无花果瞅着老白。
“别逗,到底赢没赢啊,我,我这付出这么重大的代价的。”
“嘘,别激动!”王艾赶忙放下干果,冲老白晃着手:“这是几?”
老白咔吧着小眼睛,半天没吭声,我他么右边戴眼罩,左眼可没缝针,你晃着一支爪子,带五个手指,我怎么答都错,你他么以前就这么骗我的。
“诶!我知道了!”老白一拍巴掌:“准是赢了,要输了你才没闲心和我扯淡呢。呼,赢了就好,我都饿了。”
说完了老白起身走到小饭桌前,辽阳人到图宾根打工,不仅带来了更加高效低廉的环境卫生,还带来了东北口味的早餐,牛肉馅儿大包子,老白一口啃掉半拉。
王艾见没逗住老白,吭哧吭哧走到另外一边,夹起一颗油炸团子塞嘴里:“赢球和你饿了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我想起来就说了,诶到底赢了几个?你进几个?”
许青莲正放下粥碗,见王艾又要开始逗,挥舞筷子给了王艾一下子,扭头看着老白:“白哥,医生说你是玻璃体破裂,但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就好了,什么都不影响,但是现在切记不能心情激动。”
老白对弟妹还是很尊重的,甚至都放下筷子乖乖听着,其实要不是王艾总不正经,他对博士也很尊重,听完了觉得和昨晚上手术之前舒伯特的嘱咐没什么两样,所以没怎么走心:“我知道了,你放心说。”
王艾啪一筷子敲在老白的手腕子上,还瞅了许青莲一眼:你打我,我就打伤员!
气的许青莲差点把粥呛出来。
“我告诉你老白你别不当个事儿,眼珠子那就是个一咕叽水儿,就一层膜儿兜着,你那膜儿前边儿裂个口儿,医生好不容易给你裱(读第四声)上了。你要稳当当的长好了那什么事儿不耽误,但你要一激动,就相当于用手捏你那眼珠子,完了就啪叽一下,呲一桌子……”
“闭嘴……瘪了知道不……闭嘴……好好好。”小孟、许青莲一起捂王艾的嘴,倒不是怕吓到老白,主要是说的太恶心了。
老白这回听进去了,抓着半拉包子不敢吃:“那我要控制不住怎么办?”
“来,跟我学。”王艾在小孟和小许两人的警惕中,慢悠悠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两个女孩瞅这两位闭着眼郑重其事的互相打稽首,顿觉时空轮转,改天换日。
“道兄,你这打什么机锋?”老白咔吧着纯真的一只眼问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宇宙无穷无尽,在不起眼的银河系里有一块小小的太阳系,其中的第三颗渺小的星球上又进行了一次可笑、粗劣的低能量游戏活动,名为足球世界杯。其中一个太平洋西岸国家的代表队首次进入八强……别喘,这算什么呀?在茫茫的宇宙中,这算什么呀?还有一个年轻人又进了三个球,成为九届世界杯以来,第一个把进球数突破八个的球员……别喘,哦,没喘……这算什么呀?”
“是极是极,来,道兄,请干了这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