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吴清之眼疾手快的抢过迟榕摊在桌上的信笺本,只是信手一翻,便发现本子都给她写厚了一层。
吴清之见迟榕抄写的文段尽是重复的,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端倪,便很严肃的问道:“被罚了?”
迟榕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吴清之又道:“上课开小差?”
迟榕怎么敢说自己上课画麻将,于是狡辩道:“我哪敢啊……我、我就是……没读出课文,才被罚的……”
吴清之听罢,当即把本子一丢,道:“胡说,我又不是没听过你读课文!”
迟榕抬起头来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招了供:“我错了,我就是太讨厌上英语课了……所以……”
迟榕见吴清之神色舒缓了些许,发现撒娇很有用,便再接再厉的又说,“而且怀特先生凶巴巴的,我不喜欢他教我,我喜欢你教我!”
这话有种正中靶心的神奇效果,吴清之一下子就放柔了声音,他咳嗽了两声,敛了敛情绪,问道:“要抄多少遍。”
迟榕道:“五十遍。”
吴清之眼睛瞪大,刚想开口,却被迟榕一把拉住了手:“你帮我一起写好不好嘛,实在是太多了,我要是写不完,明天是要挨板子的,洋先生打人手心可疼了!而且你看我的手,握笔都握疼了!”
她展开手掌,右手的几个手指被钢笔硌的通红一片,吴清之也有点心疼,却仍道:“自己写。”
迟榕瘪着嘴甩开他:“自己写就自己写!我又不是不知错,你干嘛还跨着脸!亏了晓瑗和叶君还说你对我好,我都以为自己真的歪打正着,嫁了个疼我的夫君!”
这话戳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吴清之来劲了,他挂起笑,脸贴到了迟榕的眼前,温热的呼吸全洒在迟榕的睫毛上。
迟榕脸红,想躲了开去,却被吴清之直直的吻了上来。
吴清之含着她的嘴唇又啃又咬,迟榕招架不住,即刻软了下去。
迟榕不会接吻,不一会儿就喘不过气来,吴清之放开她,一双深黑的眸子里映出迟榕潮红的小脸:“迟榕,我对你不好么。”
迟榕被亲得迷迷糊糊,大脑里一片空白,吴清之问什么她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她心里却有些别的想法,便晕乎乎的又摇了摇头。
吴清之爱死了她这副软绵绵的娇憨模样,在她红滟滟的嘴唇上又是一啄,语气轻柔至极:“乖,作业我们先不抄了。”
“可是……”
吴清之不答,只是自顾自的拨了电话,接到蒋孟光的线去,开口道:“孟光,晚上带兴光来吃饭?”
这罚抄的作业自然是有办法解决的,吴清之把人骗来,便让蒋孟光和弟弟帮忙一起抄写。
吴清之始终舍不得迟榕挨板子,最后还是帮她抄了课文,眼下已经抄了好几张了,钢笔都加了一次墨水。
蒋兴光在一旁气得要死,边写边骂:“娶妻当娶贤!真作孽!吴清,你竟然娶了个熊孩子回来!吃喝玩乐要给她伺候开心了,还要帮她写作业!这像话吗!你见过谁家太太的作业是让丈夫给写的!”
迟榕杠道:“嚯,那你见过谁家太太还要写作业!你哥哥做事不地道,拿黄豆当子弹唬我嫁人!”
四人赶工抄完了迟榕的作业,便一起到庭院里喝茶。
蒋兴光骂归骂,却是个直肠子,骂过了就好了,于是跑去和迟榕在水泥地上争抢着玩陀螺。
蒋孟光远远的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人,忽对吴清之道:“养儿难啊,养儿难。”
吴清之凤眸一横,蒋孟光赶紧嬉笑着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