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雨,喝了姜汤,宋梨仍旧没有避开发烧的命运。
病情来势汹汹,她烧醒了,脑袋昏昏沉沉,扶着墙从床上起来。
她记得,绿城香榭一楼有医药箱。
楼下一片漆黑,厨房里有动静,发了烧,感官变低,她并未发现什么。
窸窸窣窣找药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
宋梨迟钝地看向开关的方向,陆泾川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面色疏离:“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捏着刚找到的药板,她不知道该不该掰。
“……”
陆泾川大步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
“早晚烧成傻子。”
宋梨想反驳,陆泾川嗤笑一声:“不对,即便陆太太不发烧,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他说完,大步离开。
宋梨心想,要不是发烧脑子不灵光,她能骂他骂的狗血喷头。
吃了药,宋梨刚躺下,又被陆泾川从被窝里掀了出来。
发现她穿了睡衣,陆泾川点了一下头,苏晨雾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七。
苏晨雾半夜被人叫起来,连夜冒雨过来给人看病,还是个“老客户”,脸色臭得要命,言语更是讽刺地怼着宋梨:“恭喜啊,破纪录了,离睡进阿川的棺材板又近了一步。”
“……”宋梨瞪大了眼睛。
陆泾川的朋友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平时苏晨雾看不出来,温柔斯文,优雅清隽。
一旦发现有人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张嘴就像是被撕开封印一般,那一句死得快说那一句,每一句都是诅咒。
偏偏这货是医生,完全不敢得罪呢。
苏晨雾在一边调吊水的药,宋梨莫名其妙挨了一针,承受了苏晨雾刻意发泄情绪的一针。
离奇的痛。
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影响到了陆泾川的休息,男人也的表情也没有比苏晨雾好到哪里去,表情比苏晨雾还要冷:“连个针都扎不好,你这个副院长能不能胜任。”
苏晨雾半点没被威胁到,“哟呵,你都不怕她死,还怕她痛啊。”
“我上次就说了,不要连续发烧,对肺不好!”苏晨雾眯着眼睛,冷淡地开口:“你知道国内每天死于肺癌的人有多少吗?”
宋梨怂怂的举手:“只是发烧,没必要诅咒我得肺癌吧?”
“下次再发烧不要再找我,不然我来的时候会给你买好棺材。”
苏晨雾交代了管家几句,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感慨:“苏先生当了医生之后,越来越可爱了。”
宋梨实在是Get不到管家口中的可爱。
她难受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苏晨雾说的原因,她的肺部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
每呼吸一下,都是剧痛。
宋梨浑浑噩噩地睡着,睡得也不安稳。
梦里是一群狗围着肉泥吃的欢快的样子,旁边还有姜簌和林巧哭的厉害,再往后,顾初出现了,带着一群人拉着姜簌往外走,表情狰狞:“得不到你,我就要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