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钦,你总算来了。”
一个穿着酒红色紧身短裙,风韵犹存的四十岁妇女,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
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道:“我们可怜的子衿呦。她,她说今天又惹了姐姐生气,这么多年一直连累姐姐,还不如去死。这是怎么回事啊?”
宴九黎厌恶地皱了皱眉——
林佩佩,那个在自己亲妈怀弟弟的时候,带着只比自己小五个月的女儿上门。
逼走了她的母亲,抢走自己父亲的女人。
“伯母放心,不过是九黎又闹了小姐脾气。”
陆韶钦扶住哭得站立不稳的林佩佩,低声安慰道:“我带她来了,等会让她给子衿道歉。”
“宴九黎!”
林佩佩从陆韶钦身边抬起头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毒蛇般盯着宴九黎。
“你还要把我家子衿逼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她已经没有和你争韶钦,只把他当哥哥了!”
说罢,她猛地扑过来。
一边狠狠扯住宴九黎胸口的衣领,一边更大声地哭喊着。
“你怎么这么恶毒,她怎么说,也是你同一个父亲的妹妹啊!血浓于水啊!”
“你放开!”宴九黎厌恶地侧身,想要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我虽然没有生你,但宴家好歹也养了你这许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女人死拖着宴九黎不肯放,哭得更大声:“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养我?”宴九黎艰难地将女人的手指从身上一根一根扒下来,冷冷道:“你也配?”
“你怎么这样和你小妈说话?”
跟过来的宴国安正好听到宴九黎的话,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佩佩,皱着眉望着宴九黎:“她毕竟是你的长辈!”
“小妈?抱歉,我只有一个妈妈。”
宴九黎冷哼,不屑地望着眼前两位:“至于这个小三,抢人老公的,算什么长辈?”
“你!”宴国安气急,指着宴九黎的鼻子骂道:“没教养的东西,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的你?”
“我妈妈死了!”宴九黎回呛道:“被你和这个小三给逼死的!”
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和一无所有的父亲陷入爱河,背叛家族,被赶了出来。
却不料心爱的丈夫却在自己怀孕时出轨。
谎言被戳穿后,母亲被诬陷和一个赌徒有染,被赶出了宴家。
最终已经怀孕了的母亲,九死一生地生下了一个男孩,便撒手人寰了。
母亲临终前,还告诫年幼的自己,要心存感激,不要怪你的父亲。
所以当自己被“父亲”接回宴家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开心。
却不料,眼前的男女,不过是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将自己当做给宴子衿治病的工具罢了。
“胡说,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不守妇道,在外面勾三搭四,带着你和一个赌徒跑了!”
宴国安忍不住提高声音,大声吼道。
“宴国安,你还真会颠倒黑白?”
宴九黎觉得好笑,贼喊捉贼也没有这么厚颜无耻。
“你说她不守妇道?那你告诉我,宴子衿今年多大?比我小几个月?我娘怀我的时候,林佩佩就有了宴子衿这个野种了!”
“阿宴……”陆韶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忍不住出声阻止:“你的话未免太恶毒了。”
“天杀的,我这是养出个什么白眼狼啊!”林佩佩抹了把眼泪,嘤嘤哭诉道。
“我和你爸是真爱。你妈却根本不爱你爸爸,自己跟着那个赌徒跑了!”
“哈……”宴九黎感觉自己要被眼前的人气笑了。
“小三上位还有理了?果然,你和你女儿一样不要脸,只知道抢别人的男人!”
“你说什么!”宴国安猛地扬起手,朝宴九黎脸上打去:“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怎么敢!”
宴九黎抬手想挡,却见宴国安的手在半空中被一双手牢牢抓住。
一个优雅却冰冷的声音道:“这里是医院,如果有什么纠纷,麻烦出门右转,自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