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两人哀嚎,“我们是吐蕃人士。这几年小将军见金州与夏国发展好,怕危及我国,就派咱们几个过来挑拨两国关系。”
“操你奶奶个腿,”不等苏希锦说话,梁将军直接怒骂出声,“个小兔崽子,这才多久,就忘了四国盟约了吗?”
“苏大人,方才是梁某不对,梁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苏希锦摇头表示不介意,“既然误会解除,将军且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是是是,”梁将军拱手,骑马昂首道:“吐蕃此举差点陷我们两国于不义,大人若要找他们算账,还请带我一个。”
苏希锦欣然答应,当即上书陛下,请他给主持公道。
“欺人太甚,”京都,众人听闻苏大人的折子之后,个个愤慨怒骂。
“当初他吐蕃联合西夏趁火打劫,这笔账咱们还没算。现在就又固态复萌。真当咱们是吃素的?”
一国打三国打不过,打一国还不行吗?
“陛下,他吐蕃犯我边境,挑衅皇威,咱们不能忍。”
“确实不能忍,”有四国盟约在,打是不能打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捞钱。
送上门来的捞钱机会,人西夏都知道借此插一脚,陈国自然不能放过。
周武煦想了想,命鸿胪寺少卿与吐蕃去言,指责他们违背盟约。若对方不能拿出好的处理态度和解决之法,陈国不介意兵临城下。
那边西夏也有样学样,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瞬间倒戈相向。
两国施压,吐蕃王不敢耽误,先是砍了戍边小将军表明态度。而后赔偿两国损失和诸多布匹、茶叶。
除此之外,还将素有“和氏璧”之称的荆玉送给陈国,以修两国之好。
周武煦高兴得直乐,那些天走路都带风,说到底赚钱没有抢钱来得快。
然还没高兴好一会儿,苏希锦就上了一道折子管他要钱。
西夏赔偿款中包括金州损失的马匹,马商不容易,金州不容易,这钱合该要。
如此理直气壮从国库掏钱,她是第一人。
庆丰二十年夏,苏希锦将从朝廷要来的白银分给金州马商,弥补他们的损失。马商无一不跪地磕头,感恩戴德。
“大人为百姓衣食父官,是我金州之幸也。”
原以为今年白干了,没想到钱还能一分不少,甚至多一成的回来。
“诸位且收了银两,吸取经验,日后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谨记大人之言。”
交代清楚,苏希锦让人各自离去,却见卢大当家的留了下来。
“大人,这是二千五百两银票,乃大人当初买马的钱。如今良马已毁,这钱自然该还给大人。”
那匹黑马虽然救了回来,却再不如以前矫健、凶猛。被韩韫玉赏给了凌霄。
苏希锦摇头推拒:“本官已经向陛下拿了。”不仅拿了,还以原价拿的。
这马原本就值五千,因凌霄有本事才给打五折。且宝马不易得,失去终究为憾事。
所以她要五千两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没有赔三就已是她心软了。
庆丰二十年秋天,金州瓜果第一次收获,一眼望过去红的黄的,硕果累累。
沙县白银喜上眉梢,男女老少个个背着背篓采摘。出外打工的儿子也请假回来收果子。
“当初光秃秃一片,哪能想到转眼就栽了这么多树,挂这么果呢?”
“还得多亏了苏大人和许大人。”
“可不是?头一年时,苏大人三天两头就往沙镇走。”
“许大人也日日视察,恨不得住在果树林里。”
此刻已经过了雨季,金州几乎不下一场雨。然干躁炎热的天气下,是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
第一次共采摘瓜果两千石。这些果子由城里商户,运到陇右各州、西夏和吐蕃等地,交给早就联系好的商户。
而林舒正则按照每车收取过路费。平均一车3-10文不等。
同年秋天,苏希锦金州发现一块大型盐碱地。此地含盐量高,寸草不生。苏希锦问过苏义孝,又凭着自己的想法教百姓改良盐碱地。
先是深耕土地,再引煌水灌溉,使得盐溶于水沉于底层。如此几番下来,地质得到改善。苏希锦有选用生长力强,耐盐碱的植物种植。
盐碱地的改善给金州又带来一笔收入。
十月,京城来旨请苏希锦回京任职,恢复其户部侍郎的身份。
消息一到,满城不舍。
苏希锦谢旨隆恩,因怕百姓争相想送,挑了个夜晚,带着府中人摸黑出城,一直出了金州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做贼的。”车厢内,苏希锦忍不住调侃自己。
哪个当官的离任,像她这样狼狈出逃的?
韩韫玉笑容宠溺为她擦汗,“说明我家阿锦得民心,受百姓爱戴。”
一句话倒让苏希锦不好意思了起来。
仰头看见他光洁的脖子,曾经的红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希锦不由担心问道,“师兄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我得想办法再找一块红玉才是。”
“空智大师说那样的神物,世间少有。”
见小脸上充满担忧,韩韫玉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不必担心,我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从月萨城回来时,我就感觉身体与以往不同。后来见过空智大师。大师说一切劫难均过,与常人无异。”
“真的吗?”苏希锦开心地搂着他磨蹭,“这可太好了,日后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
韩韫玉垂眸,满含歉意,“以前让你担心了。”
苏希锦摇头,如今便是没有那红玉,也不用担心其他,心里一阵轻松。
高兴过后,又想到家里的韩明珠,“不知君君知道我们回去高不高兴,还认不认识我。”
“一定认识。”韩韫玉笃定。
“为何?”
他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