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继续上课。这日,苏希锦正在练字时,商梨称国公爷在书房等她。
“知道何事吗?”
商梨兴冲冲道:“空智大师来了。”
空智大师这个人物,苏希锦听过许多次,好像是位了不起的高人。
“空智大师是灵隐寺的长老,有陈国国师之称!少爷生下来时,太医都说养不活。空智大师原本正与先皇讲经,突然出现在府里,说可以保少爷到及冠。”
听起来很厉害。
“你见过大师吗?”
“没有,”商梨腼腆一笑,“我都是听义父说的。他说大师仙风道骨,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长须美髯,年过花甲头上一根白发也无。”
“而且,”她小声说,“大师看相算卦很准。府里的姑娘还找他求过姻缘呢,可惜大师不给看。”
苏希锦道:“大师道行高深,自然有忌讳。”
商梨称是,“托姑娘的福气,我也有机会看看大师了。”
受她兴奋情绪的影响,苏希锦脚步加快,也有些期待见到空智大师。
虽说体制内不谈玄学,但早些年她见过许多大官,家里都供着专门的风水大师,算命大师。每年连上香的时间,都会经过大师指点。
反正不知是不是大师的功劳,那些人官职越做越大。
到达书房,有小厮引着苏希锦进去。
韩国栋坐在一张红木雕刻的官帽椅上,面有愁容。他的旁边坐了一位矮胖的僧人,大腹便便,秃顶白眉,脸肿如馒头,红光满面。身着蓝色布袍,袖子一袖长一袖短,形容邋遢。
苏希锦一愣,环视一周,房间里除了他,再找不出来一个生人来。
仙风道骨?
身高八尺?
面如冠玉?
长须美髯?
哪一个词跟他搭边?
合着这不是蒙她呢吗!她回头看商梨,见对方也呆滞地站在原地,手指颤抖,嘴巴微张,痴痴的像个傻子。
原来她也被骗了。
见有人进来,秃头和尚喝了杯茶,扫了苏希锦一眼,眼里的诧异一扫而过。
“空智,我孙儿的病可有治的办法了?”韩国栋说话,下人都被遣散出去。
空智大师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令孙的病我也没法。这些年我游历南北,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听过不少偏方,然有效者甚少。”
“哎,”希望破灭,韩国栋叹息。
韩家这辈统共就这么一个嫡子,终究是留不住了吗?
“祖父莫要忧心,”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韩韫玉,仍然面如微风,不动如松,“世事无常,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倒是好心性,”空智大师道,“你体弱智妖,胸有乾坤,本是大才之人。可惜可惜……英年早逝。”
周绥靖站起身,指着他大骂,“臭和尚,胡言乱语,招摇撞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郡王爷!”韩国栋出声制止。
这可是连先皇都敬重的人物。
“绥靖,不可。”韩韫玉一把抓住他。
周绥靖冷哼一声,愤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