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盛恬已经来到1806房门前,她收回思绪,按下了门铃。
很快,房门被打开,盛恬挺直腰背打起精神,看到开门的人时,整个人都僵直了——桑医生只穿了浴袍!
而且看样子是刚洗好澡,头发还没干透。
额前碎发尽数被他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垂着看过来的眼眸少了凛冽,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慵懒性感......
这不能怪盛恬没见过“世面”被震慑住,毕竟克己复礼的桑医生在家就没有衣冠不整过!
咳咳……当然,现在浴袍系得紧的桑医生也没有衣冠不整。
可即便哪哪都没露,盛恬就是看得口干舌燥,而且还能感受到一股热意从脖颈攀上面颊,她这是又要烧起来了么!
对上撩人而不自知的男人投来询问目光,盛恬赶紧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清了清嗓子开口:
“桑医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带药,我拿了一些过来。”
男人闻言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药箱,深邃的眼眸覆了层柔光,却不予回复,而是问:
“你呢?今天感觉怎么样?”
盛恬局促地将小药箱往身后藏,咽了咽口水,“好多了。”
“进来吧。”
得到进入许可的盛恬无端地松了口气——桑医生面色看上去与平时无异,虽然有些冷淡但至少愿意让自己进门,看来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好。
桑衔枝自顾自地给她倒了杯温水,“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示意她落座。
盛恬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醒了就睡不着……”
“我看看。”
音落,男人英俊的侧颜与低沉的嗓音一同靠近,温热的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
盛恬瞪大了双眼,就这么捧着水杯呆住了。
鼻尖能嗅到淡淡的酒店沐浴乳味道——应该是从刚洗了澡的桑医生身上传来的,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木质香,是他独特的味道。
方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清醒的盛恬这会儿觉得呼吸不畅还头晕眼花,难道病情反复了?
“是退烧了,”桑衔枝很快给出答案,见她脸还红着,便又说,“但你拖了几天,还有些炎症,药还是得吃。”
当着本尊的面犯花痴的盛恬窘迫得无脸见人,小声应着:
“哦……好。”
桑衔枝注意到她眼神闪躲,以为她还在因为昨晚的事而纠结,突然就心软了。
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到她左手腕上还戴着那个手串,他想了想直接问:
“别人送的礼物?”
“啊?”盛恬闻言抬眸,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目光变得温柔而坚定,颔首承认。
果然。
桑衔枝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想借由转身掩饰眼里复杂的情绪,就听见盛恬缓缓开口:
“是我父亲生前托人保管的,前几天才转送到的礼物。”
盛明庭?
桑衔枝动作一顿,怔在原地,瞬间心中有满腹疑问——那个人是谁?可靠吗?为什么过去了十年才拿出来?有什么目的?是从什么渠道找到盛恬的?是否和陈娟秀张浩一样心怀不轨……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理智。
盛恬在父亲的事上一向谨慎,对方若非可信之人,她不可能轻易接受。
桑衔枝按下心中疑虑,语气如常,“怎么现在才还给你?”
经过昨晚,盛恬决定不再隐瞒——之前是隔着一千多公里,现在能面对面说清缘由,她也不想继续说谎。
“何叔叔是父亲以前的秘书。”盛恬认真地说明,“后来出国了,最近才回来,也才知道盛世破产,父亲出事,所以把当年父亲托他保管的遗物和遗书交给我。”
桑衔枝神情一滞,重复问道:
“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