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如凌海所料，此时陈如贵正暴跳如雷地骂林北苹。
“你特么要我对付的是什么人？你是想把老子一起拉下水吧？”
在林北苹的印象中，这位陈老一向如隐士高人一般，处事说话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像今日这般歇斯里地地发泄情绪，从未有过。
林北苹被骂得莫名其妙的，他嘀咕道：“那正阳的老板，没听说有什么背景啊？”
“你懂个屁！”
“陈老，据我所知，他也就跟谢济有些泛泛之交。但陈老，你还怕谢济嘛？”
“谢济一个娃娃，有什么好怕的？”陈如贵冷哼一声，“这家伙身后站着的，可是我们省最强大的那位。”
林北苹一愣，随即喃喃道：“怎么可能？”
“唉，事实就是如此！”陈如贵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北苹啊，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上，做事一定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林北苹听此，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正阳从表面上来看，兴许就是个小作坊。但谁知道这其中水的深浅？”
林北苹微微颔首，“陈老，你的意思是……正阳内核其实和我们一样……”
“嘘！”陈老低声，“不关我们的事，就不要胡乱揣摩了，免得引火烧身。”
……
“陈如贵是个老人了，在本省工作了几十年，在多个领域都担任过领导职。”唐代云给凌海介绍道。
“哦，那他怎么没再进一步？”凌海随口问道。
“嗯……支持他的人能量有限。”简单思忖后，唐代云这般解释道。
凌海秒懂，说白了就是走到这一步，然后上面没人了。
上面有人——这是进步的第一要诀。
比如唐小姐吧，以她现在的背景，未来三品应该不难。
但想要再进一步，走到她爹那个层次，那就取决于她爹能不能进入朝廷了？
唐代云的野心是很大的，她拥有别人一辈子难都以企及的资源和人脉，自然想着大展手脚一番。
……
“这一届结束，你应该能再进一步吧？”凌海问道。
“差不多吧！”
“那以后，就不在企业中任职了？”
“嗯，大概率会挂职副县。”
“不到三十岁啊！”凌海感叹，“这会上新闻吧？”
“我可不需要这种新闻。”唐代云撇了撇嘴。
她太了解了，这种新闻下面的评论，定然都是一片质疑和嘲讽。
凌海微微耸肩，没多说什么？
“凌海，好像从上车开始，你就一直问我工作。”唐代云不满了，“我不喜欢这样，这样显得我们很生分。”
“很生分？”
“嗯！”
“那聊点别的？”
“好啊！”
“你爹最近在忙啥？”凌海对这个是真感兴趣，那可是一把手啊！
唐代云：？？？
“他啊，早出晚归，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令人敬佩。”凌海道。
唐代云撇撇嘴，“从小到大，他没陪我过过一次生日，甚至，好几年连电话祝福都没有。他也没参加过我的家长会，也没带我去玩过……”
“以前我很经常抱怨，毕竟看到别家的小朋友有爸爸陪伴真的会羡慕。但现在我参加工作了，反而开始理解他了。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全省百姓了。”
凌海：？？？
“这些话，我一直没机会跟他讲。”唐代云道，“所以我把它写成一篇文章，投给了本地日报，还上了头条呢！”
“也正是因为这篇文章的发表，让我们领导注意到了我，说我文笔优美，推荐我成为这一年的先进分子。”
凌海一时之间都特么语塞了！这进步之路，环环相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