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炼带着一众不良人,立即蜂拥上前,将那王长富与吴管家二人,给捆了个严严实实。
见到王长富与吴管家二人,俱被五花大绑,行将拿锁了去,一旁的郑婘母女,一齐抱头痛哭。
这时,那已被捆绑结实的王长富,却又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长富,你笑什么?”不良帅方炼厉声喝道。
王长富轻蔑地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以为,这样擒住了某,就可以置某于死地了么?告诉你们,休想!要知道,自古有钱能通神,更何况,某不过是杀了一名红杏出墙的小妾而已。按大唐律令,仆人有罪而主人杀之,顶多被判流刑并罚铜数百斤。到时候,某再花钱打点一番,不消多久便可返乡而来,你等又能奈某何!想要以这般罪名置某于死地,实是妄想之至!……”
王长富得意洋洋地一语未完,忽地一道黑影暴袭而来。
黑影手腕一抖,一柄锋利的匕首闪现在手中,随即一道白光从空中划过,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王长富的喉咙,被瞬间割断。
割断的颈动脉处,鲜血喷涌如激泉,喷了对面闪避不及的不良帅方炼一身一脸。
“陈三,速速住手!”
李夔率先看清了出手之人,他一声大喝,那陈三却丝毫未停,一声啸叫,手起刀落,又噗哧一声轻响,将那吴管家的喉管,同样一举割断。
一时间,二人喉颈之处,俱是鲜血狂喷,将整个空中都布满了血雾。
在郑婘母女发狂般的尖叫声里,二人抽搐着倒了下去。
一众不良人急急上前,纷纷抽出佩刀,那冰冷的刀尖,直指对面的陈三。
陈三环视众人,迅速地将手中那柄连杀二人鲜血淋漓的匕首,横抵在自己的喉部。
他连声狂笑道:“狗脚贼!尔等杀了春莺,还恁般张狂,实是可恶至极!某若不杀你等,如何可让春莺之魂魄得以安息!今番陈某便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两个贼厮,亦是痛快之至!”
他厉声大喊,但倒在地上的王长富与吴管家,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此时的二人,已然纷纷翻了白眼,身体抽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是不活了。
“大胆陈三!你惘顾律法,枉杀人命,还不速速扔下匕首,束手就擒!”县尉段知言心惊不已,冲着他大声喝喊。
一众不良人亦是鼓噪上前,吆喝着要他放下匕首。
陈三环视众人,脸上浮现起怪异的笑容。
“你们以为,某来到了这里,还会想着要继续活下去么?”陈三声音喑哑:“现在,两名杀害春莺的凶手,尽皆被某手刃,已然足以告慰春莺的在天之灵。某心愿已了,自是再无牵滞,现在,也该随她齐去了……”
他一咬牙,手中匕首又是狠狠一刀划下,用力切开了自己的喉咙。
冲天的血雾纷扬而起,陈三踉跄数步,便扑通倒地,再无动弹。
昏暗的烛光下,三具尸体,彼此错叠,横陈于地,望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