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一众人等,俱是愣住了。
“死,死了?”不良帅方炼,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向这名书吏问道。
此人连连点头:“确是死了,韦县令与某等亲自看过了。听说是在送到医馆之前,宋校尉便已死去。且据那看病的医师说,是因为流血太多,经脉衰竭而死。韦县令与某等赶去时,只得见到那宋校尉的尸首,正僵卧病床之上……”
此人叨叨而谈,县尉段知言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他茫然地转过头,向李夔问了一句:“李夔,现在宋翃已死,我等却该如何?”
李夔立即回道:“既然宋校尉已然身亡,那某等就要速速前去医馆,好生检验一番尸体。”
方炼立即插话过来:“若要验尸,可要赶紧去把田仵作请去……”
“韦县令已然命人去请田仵作了。”方炼尚未说完,书吏便急急言道:“韦县令之所以派某前来,是他听闻李夔善于断案,故特意命某来传达消息。要他现在紧急赶去医馆点检尸首,查明真正的死因。”
听了书吏这话,李夔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凛光。
好么,这个向与自己不对付的韦县令,看来是要看看,自己验尸的手段,到底如何了。
甚至可以说,此人居心叵测,是要自己来与这田仵作一较高下呢。
也好,自己此番前去,倒要好好看看,这个时代的仵作到底是怎么验尸的。
李夔更不多话,随及与段知言方炼等人,一同随那书吏,急急前往宋翃治病的医馆。
众人一路疾行,迅速来到了那家医馆。
李夔远远看到,这家医馆门口,高悬着“安治”两字的木制招牌。而在那招牌之下,那宋翃的副将,也就是上次与他打过交道的执戟长雷宏,正紧皱着眉头,在门口来回踱步,不停地搓着双手。
而在雷宏身后,几个小兵正一脸茫然地呆站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见到李夔等人正快步而来,雷宏一愣,立即下意识地问道:“宋校尉新亡,尔等来此,却是何故?”
李夔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某等奉韦县令之命前来医馆,核查宋校尉之死因,还请雷执戟放行。”
雷宏将李夔上下打量一番,疑惑地发问:“这验尸一事,不是要由仵作来审么,怎么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而见雷宏一副犹疑不决且刻意阻拦,一旁的方炼忍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冲着雷宏怒喝道:“怎么了!这检尸之事,定要仵作前来,才可进行么?!你可知道,先前妓馆之镜妖案,乃至崔家头里之自焚案,俱是李夔来审验断定,你又如何敢这般小瞧于他!且验尸之事,事关案件进展,万万不可拖延,莫非你这厮还要推阻不成?!”
方炼面目凶狠,语气颇重,倒是骇得雷宏脸色一变。
他嘴唇哆嗦,还未说话,忽从其身后传来县令韦叔澄的喊声。
“雷执戟,你且放行,他们皆是奉本县之命前来查案,莫要加以阻拦。”
见到韦县令出来,县尉段知言、不良帅方炼、以及李夔等人,俱是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