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这声大喝,令县令韦叔澄一愣。
他拿着签子的手一哆嗦,一下子掉在了桌案上。
韦叔澄惊愕抬头,却见两班队伍后面,一人昂然而出,直趋案前。
“李夔?竟然是你……”
见到出列之人,竟是那自己向来厌恶的李夔,韦叔澄瞪圆了眼睛,尖瘦的脸上怒气冲冲。
“韦县令,某认为,光凭现在这封信件,实不足以对郑世元定罪。”
他这句话,满堂皆惊。
众人皆是以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位仗义直言的不良人李夔。
而伏跪于地的郑世元,更是心下颤然。
这个李夔,竟在自己即将动刑之时,不计个人得失地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此人还真是义气了得!
他喉头一热,猛地回头,却见李夔正昂然上前。
“不足以?你说不足以?你这厮凭什么说不足以!难道某这个县令,还要听李夔你一个小小的不良人,来教导如何审案么?!”
被李夔这般当场驳斥,韦叔澄顿觉颜面大失。
他从椅子上腾地站起,一脸羞怒地冲李夔大吼。
韦叔澄这般声色俱厉,走上前来的李夔,却是面色如常,十分平静。
“韦县令要如何行事,在下当然不敢阻拦。只不过,李某既然吃了官府这份俸禄,自然要对得自己这份本心。现见此人将蒙不白之冤,某作为一名不良人,又如何能不尽已之言,为其控辨一番。”
“不白之冤?好一个不白之冤!李夔你好好看看,这封从他身上搜得的信件,到底写得是何等内容!”
韦叔澄一把抓起桌上那封信件,随手抓皱成团,便朝下阶的李夔脸上,猛地掷去。
但他发力不对,这个向李夔掷来的纸团,偏向了一旁。
纸团从空中掉落,竟骨碌碌地滚到县尉段知言的脚下。
段知言从地上拾起纸团,将其摊开,边看边念:“郑世元,你上次密谈之蛊猫者,某等已与其谈妥,可令其于近日释放猫妖,必可夺了曹正铎等人之性命。尔需密切注意曹正铎等人行程,及时配合行动。如有异常,随时禀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