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韦县令。”
韦叔澄轻咳一声:“传本县之令,李夔身为不良人,却在此嚣张犯上,目无尊长,特罚俸三月,立回崔家头里武侯铺闭门思过。若无官府之命,再不得前来汧阳或去往他处。另外,这曹府直失踪一案,李夔身为戴罪之人,再不能插手调查。若再有违反,必将严惩不贷!”
他这般说完,李夔却如一具木头一般伫站原地,一动不动。
“李夔,还不快谢恩退下。”
见李夔呆站不到,县尉段知言连忙低声提醒。
不料,这时的李夔却又扬起头来,对韦叔澄说道:“韦县令的安排,李某自是接受。不过这郑世元与曹府直一案,某虽然不得再插手,却还有一句话,想要在此提醒一下你。”
“提醒某?你要提醒某什么?”
“某要提醒你的是,为了保全你的官位,你最好还是不要擅作主张,随意对郑世元大动刑罚。”
“李夔,你什么意思?!”
李夔冷笑道:“毕竟,某等早已将曹府直失踪之案情,全部奏禀给了节度府。此事关系重大,相信上面很快就会派人下来,以求彻底调查此案。到时候,若有钦差下来,只怕韦县令你也再无主审之权,亦只能配合从办。所以,韦县令你现在擅作主张,大动刑责,将来上头追究下来,只怕你虽贵为县令,亦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你!……”
李夔一声冷笑:“好了,李某言尽于此,就此告别。”
他转过身来,向县尉段知言叉手一礼,又遥遥地向不良帅方炼等人,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一掀襟袍,掉头离去。
离开大堂时,一缕凉爽的秋风,扑面而来。
爽风拂面,温暖的秋日阳光从天井投下,遍洒全身,令李夔身心一振。
也罢,既然不管此案,李某倒是乐得自在。
至于那点俸禄,又算得了什么。李某现在多有蓄财,官府每月给的这点薪水,倒还真不放在眼中呢。
李夔决定,在自己离开汧阳前,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老焦头。
当日,老焦头在旅舍中,与他和苏锦奴二人作别。从此便独自一人,居住在汧阳的自家老宅中。
自当日一别,李夔与他已有数月未尝谋面,此时去见他一见,却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