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军司马赵之度,则是领着县令韦叔澄、县尉段知言、不良帅方炼,以及一众凤翔府军兵与汧阳县的不良人,一起浩浩荡荡地从武侯铺出发。
至于留下两的两名书吏许奎与胡得全,虽然皆是脸现不满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从李夔的安排。二人只得呆在武侯铺客厅中,由老关头陪着说话聊天。
一行人离开崔家头里,一路东行,过了那几个小村庄,便到了马家村盘蛇谷。
此时,差不多是中午时分,秋阳明亮,柔风习习,天气却是极佳。而整个蜿蜒曲折的盘蛇谷,阳光遍照,没有半点雾气阴霾,能见度相当的好。
李夔领着众人一路策马疾行,从盘蛇谷出口处直奔入口处,迅速地来到了那棵被砍去左侧的枞树之下。
“赵司马,这里便是先前我等拾获曹府直审核本残页之处。”手夔伸手,指了指道旁的位置。
“哦,竟是在此处。”
李夔又抬起右手,上指那棵被砍的枞树:“赵司马,你看到那棵枞树没有?”
赵之度手搭凉棚,挡住从头顶射上的热烈阳光,直直地看了一番,便迷惑向李夔点了点头:“此树有甚说法么?”
“某以为,那棵枞树,便是劫持曹府直一行人的匪寇,所特意留下来的秘密标识。当时,曹府直故意撕下这张残页于此地,就是让了为某等寻得此处标记,从而顺藤摸瓜,进一步往下探查。”
李夔这句平静的话语,令赵之度顿是一惊。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这棵被砍去一半的枞树,点了点头,认同了李夔的观点。
“李夔,你说得有道理。这棵枞树看似普通平常,但这般形状,却是十分怪异,也难怪你会认为这是一处匪寇留下的标识。但是,上次你来盘蛇谷检查,为什么却没有发现……”说到这里,赵之度圆眼一睁:“莫非?这几天,你这厮曾偷偷地来此处探查过,才会对这颗枞树这般了解么?”
李夔微微一笑,向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赵之度的猜测。
赵之度咧嘴一笑,目光却又瞥向一旁低垂着头的县令韦叔澄,随即便冷了脸。
他冷冷言道:“瞧瞧,这才是做实事的态度。李夔虽遭贬抑,却犹能不忘已责,自行查案,态度端的可嘉。他这般不记私仇,一心为官府效力的态度,却是比某些只会挟公报私之辈,要强得多啊。”
他这句夹枪带棒的嘲讽话语,任何人都可听得出来,究竟是针对谁了。
众人的目光,顿是下意识地往县令韦叔澄看去,羞得这家伙几乎把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
可以说,如果地上有条能藏身的缝隙,韦叔澄能立刻跳下去,将自己赶紧藏个严严实实。
这尴尬时刻,还李夔出来转移话题。
他向赵之度建议道:“时间紧迫,请赵司马立即安排手下部分军兵,将此处地界,与官道隔开,以免闲杂人等乱闯,也可便于某等专心搜查。”
赵之度点头同意:“很好,就如你之安排。某立即派出手下一半军兵,将此处地界从山下开始全部封锁,断不会让闲杂之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