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曹府直留下的这些细小划线,某已大概猜中其意了。”
听李夔这般一说,赵之度与方炼二人,顿是齐齐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这般古怪的划痕,这李夔竟然看出来了到底是何意思?
“那李夔你快说说,这划痕到底是什么意思?”赵之度瞪着眼睛,急不可耐地问道。
李夔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具体的内容,某尚需加以核对,且等返回之后,某自会对二位详说。”
听了李夔的回答,行军司马赵之度与不良帅方炼二人,脸上俱是显出失望之色。
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赵之度捋了一把浓须,又问道:“李夔,那接下来,某等尚需探查何处?”
李夔转过身来,直面墓室中央那具残损的木椁。
“接下来,某等要好好检查一下这具木椁,也许,能从里面找到更多的线索。”
他一语既罢,便快步上前,来到了木椁外围。
李夔一边走,一边向二人作一番简要的汉墓知识普及。
“二位,象这种竖穴土坑的汉代王侯之墓,一般皆有多层棺椁,且棺椁外,另设有黄肠题凑……”
“黄肠题凑?这是什么东西?”方炼好奇地发问。
李夔一笑,遂解释道:“这黄肠题凑么,乃是流行于秦汉时期的一种特殊葬制。其使用者主要是帝王及其妻妾,还有皇帝特许的王侯一类的宠臣。在三国时期,魏国人苏林在注释《汉书·霍光传》时,曾注解说过:‘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也就是说,这所谓的黄肠,主要是指墓葬的材料和颜色,即柏木黄心;而这题凑呢,则是指墓葬的形式和结构,也就是木头皆内向。”
见二人听得仔细李夔复道:“在汉代的史籍之中,对于这类黄肠题凑,亦是多有记载。如《汉旧仪》中,‘汉武帝的坟高二十丈,明中高一丈七尺,四周二丈,用梓棺黄肠题凑。’《汉书·霍光传》中:‘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赐黄肠题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汉书·董贤传》:‘帝令将作为贤起冢茔陵旁,内为便房,刚柏题凑。’这些记载皆足以说明,在汉代,不单是皇帝,哪是一些颇有身份的王侯贵戚,亦是同样有黄肠题凑的待遇呢。”
“这种西汉黄肠题凑墓葬结构,包括诸如前堂、后室、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外藏椁以及多重棺椁、积石积炭等复杂标志,意味着木构墓室制的完全成熟。后来到了东汉时期,随着砖室墓和石室墓的兴起,这种木制结构的黄肠题凑葬制,便慢慢地退出了历史舞台。但作为一种高级的葬制,黄肠题凑结构,仍然其为受到重视。为了克服建筑材料不足的困难,在东汉时期,大量出现了用石头取代木材的做法,于是专门的黄肠石料,便应运而生了。如《后汉书·礼仪志》载:建造陵墓时,方石治黄肠题凑便房如礼……”
李夔说得兴起,侃侃而谈,一旁的行军司马赵之度,却是明显不耐烦了。
他挠了挠头,向李夔问道:“李夔,这些汉墓知识,就不必多讲了。某等听得再多,亦是无益。你且告诉某,这座汉墓,却是汉朝何时的?你可能看出甚端倪出来么?”
李夔手指前头,复对二人言道:“你们看,此处墓葬,虽然被破坏严重,却亦有木制的黄肠题凑的残迹。这题凑木与椁壁板之间,俱呈垂直方向,垒砌于椁室四周,而木头残迹皆内向,题凑前壁略呈方形,长宽各约十步。以某观之,此墓之墓主,身份当属诸侯王,时代约为西汉早期呢。”
说到这里,他又兀地一叹,幽幽道:“本来么,若是墓室保存完好,此处当有底部置木结构的甬道、题凑、前室、后室、两层回廊以及两重木椁和三重套棺。然后,这椁顶和题凑外围,皆是大量填塞木炭和白膏泥,以起到防潮和密封的作用。只不过,现在这里皆被破坏,只剩下这最里层的这两重木椁尚在,实是令人惋叹。”
李夔一边说着,一边围着这破烂不堪的木椁转了一圈。
他的目光,有如锋锐的刀子,将这具木椁仔细打量了一番,便转头对行军司马赵之度道:“赵司马,这外层棺椁,虽然破败不堪,某却怕其中还可能藏有机关,你可唤军兵过来,让他们小心拆卸,尽快露出内层木椁来。”
赵之度朗声道:“好的。某说过,现在一切人力,均由李夔你来调度使用,却是不必这般总要禀我。”
他一话说完,便对那十来名正闲站在墓门入口处的军兵与不良人,大声喝道:“尔等快快过来,将这外层破烂木椁尽量扒去,弄出里面的内层木椁出来!”
一众军兵与不良人,立即大声应诺,他们纷纷跑了过来,便跳下旁边的甬道,将那木椁四下围定,便准备着手清理。
“各人皆是注意,先清理掉外面的套棺残片,再处置外层木椁,做事务必小心行事,若有异常,立即停手禀报!”李夔在旁边大声叮嘱。
各人又是齐声应喏,随即开始着手拆解。
站在旁边李夔,手执烛光,目光灼灼,紧盯着这些军兵行动做事。
李夔手指前头,复对二人言道:“你们看,此处墓葬,虽然被破坏严重,却亦有木制的黄肠题凑的残迹。这题凑木与椁壁板之间,俱呈垂直方向,垒砌于椁室四周,而木头残迹皆内向,题凑前壁略呈方形,长宽各约十步。以某观之,此墓之墓主,身份当属诸侯王,时代约为西汉早期呢。”
说到这里,他又兀地一叹,幽幽道:“本来么,若是墓室保存完好,此处当有底部置木结构的甬道、题凑、前室、后室、两层回廊以及两重木椁和三重套棺。然后,这椁顶和题凑外围,皆是大量填塞木炭和白膏泥,以起到防潮和密封的作用。只不过,现在这里皆被破坏,只剩下这最里层的这两重木椁尚在,实是令人惋叹。”
李夔一边说着,一边围着这破烂不堪的木椁转了一圈。
他的目光,有如锋锐的刀子,将这具木椁仔细打量了一番,便转头对行军司马赵之度道:“赵司马,这外层棺椁,虽然破败不堪,某却怕其中还可能藏有机关,你可唤军兵过来,让他们小心拆卸,尽快露出内层木椁来。”
赵之度朗声道:“好的。某说过,现在一切人力,均由李夔你来调度使用,却是不必这般总要禀我。”
他一话说完,便对那十来名正闲站在墓门入口处的军兵与不良人,大声喝道:“尔等快快过来,将这外层破烂木椁尽量扒去,弄出里面的内层木椁出来!”
一众军兵与不良人,立即大声应诺,他们纷纷跑了过来,便跳下旁边的甬道,将那木椁四下围定,便准备着手清理。
“各人皆是注意,先清理掉外面的套棺残片,再处置外层木椁,做事务必小心行事,若有异常,立即停手禀报!”李夔在旁边大声叮嘱。
各人又是齐声应喏,随即开始着手拆解。
站在旁边李夔,手执烛光,目光灼灼,紧盯着这些军兵行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