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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疑云重重

县令段知言一脸疑惑地提出此问,李夔却是轻轻一笑。

“原因很简单,因为胜儿在被偷走之前,就已经被蒙汗药给蒙晕了。”

“啥?被蒙晕了?”

“是的,只有如此,胜儿才会不发出一声叫喊,任由那贼人摆布劫持。而那罪犯是如何行动的呢?某认为, 他是在入门劫人之前,便在在窗口处,用细小竹管喷了迷药,让在里面吃饭的胜儿,瞬间陷入恍惚状态。而某之所以这般判断,是因为在胜儿吃饭的房间, 还残留着一丝刺鼻气息, 应该就是迷药所留下的残余气味。然后, 这贼人见胜儿已然彻底迷晕,才趁虚而入,将胜儿顺利盗走。同时,又留下一具泥俑摆在原来,来故弄玄虚。他这般做法,无非是想要故意把这绑架劫持之案,弄成神鬼狐妖之作案手段罢了。”

“原来如此。”段知言捋着微须,又问道:“那他挟走了胜儿,又如何在不开锁的情况下,将那胜儿带走呢?这名贼人,总不能挟着一名孩童,还能顺利地越过篱笆逃走吧?”

“这个却是简单。”李夔笑道:“因为胜儿已然被迷晕,故其行动俱任其摆布。那罪犯并不需要带着胜儿一道跳跃攀爬,只需一根绳子将胜儿绑定,自己先行越过墙去,再把他从内墙里拖拽过来就行了。接下来,他再挟着胜儿,迅速越过汔溪, 遁入那茫茫灌木杂草中,便可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李夔微微一叹。

“这个劫盗孩子的罪犯,其行动十分谨慎,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掩护得很好。此贼故意没有穿普通人的鞋子,而刻意穿了模仿狐狸的脚套。因此,这地上才会有类似狐狸的踪迹。而官差查案时,又无法从他的脚印中,提取到更多的有效信息。另外,这样的做法,配合汔水村附近有狐狸洞的传说,故可在相当程度上,误导办案的官差与当地的村民,迅速地去往鬼怪妖狐之类神秘事物上去联想。从而来个金蝉脱壳,顺利逃走追查。”

段知言亦叹道:“李夔你之所说,确是有理啊。可恨狡贼这般伎俩,确是多有出人料想之处。那你且再说说看,那常大富之女妞妞, 又是如何被盗走的?”

“禀段公,某认为, 贼人盗走常大富之女妞妞,可能比盗走胜儿,还要更简单一些。”

李夔此语,让段知言顿是一怔:“李夔,你何出此言?”

“段县令,据某此番探查,常大富鳏夫带女,甚是不易,其家庭更是水汔村里的赤贫户。他家居房屋十分窄小,不过仅两间平房,便再无空置之处。所以,那罪贼想要来劫走妞妞,却是更为容易。”

“那你快说,这贼人到底是怎么抢走妞妞的?”

“段公,那妞妞被抢走的时间,是在晚上入睡时分。贼人选择这个时间,可以更有效地避免被人发现。在实地探查之前,某原本以为,这贼人是在常大富入睡后,从妞妞所睡的内屋窗户潜入,将她悄悄盗走,但某后来发现,一是窗户太小,行动不易,二是根本不用这么复杂。”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某注意到了,那常大富因为家居狭小,故一家吃饭的地方,都只得在常大富所睡的外屋。因为在这样狭窄的地方吃饭,那饭食气味极不易排出,且那饭桌因为长期没有有效清洗,导致严重发霉,气味难闻,这样一样,就给了罪犯喷射迷药以极好的掩护。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大剂量地喷溅带有刺鼻气味的迷药,却不会引发睡在屋中的常大富怀疑。也正是因为有这般大剂量的迷药,常大富被迅速迷晕,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常大富被迷晕后,这贼人再顺利进入内屋,去将同样已被迷得昏睡不醒的妞妞盗走,然后在她睡下的位置,同样留下一个泥俑,作为迷惑物……”

“等下!”

李夔说到这里,又被段知言立即喊停。

“李夔,你先前不是讲过,那常大富不是听到里面有动静,又起身查看了一番么?若按你之所说,这个常大富被迷晕到如此程度,又如何还能起来,去探查那妞妞有没有被盗走呢?”

听了段知言这句提问,李夔却是一声轻叹。

“这是因为,在迷药的作用下,常大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被打了个时间差。”

“时间差?什么意思?”

“这时间差么,就是就那常大富因为被迷晕,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在那贼人将妞妞盗走后,不多时,药效已过,常大富从迷晕状态苏醒过来,但他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已被迷晕,还以为只是刚刚睡着。所以,当他听到妞妞房间里有老鼠响动时,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刚刚眯了会眼。”

“因为有了胜儿被劫走之事,常大富苏醒过来后,立即就想到,妞妞可不要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所以,他立即起身,前去妞妞房里查看。此时的常大富,头脑昏沉,精神恍惚,本来就是强撑着前去,又如何还会细致探查。故而当他看到那藏在被子下的泥俑时,就下意识地以为妞妞还在睡觉。然后常大富再不多想,就回返自己房中睡去。天亮后,常大富进入妞妞房内查看,这才发现情况不对,而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知道,妞妞被人给偷劫走了。”

李夔幽幽一叹:“此事说来,甚是可怜。这常大富作为她的阿爷,直到这时,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早在他被迷晕时,妞妞就已被偷走了。距离他次日起床后才发现异常,却已是数个时辰过去了。而有这么长的时间,那劫夺孩子的贼人,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再想追查,却是谈何容易。”

听完李夔的讲述,段知言亦是轻声叹息。

他想了想,又向李夔问道:“李夔,这么说来,此案扑朔迷离,一时间,却是毫无头绪呢。那接下来,某等该从何处着手,去探查此案呢?”

李夔沉吟了一下,便回道:“段公,本来么,要查此案,需得一从作案动机着手,二从作案手段中堪查,方是合理之举。只不过呢,这件事过于诡异,作案动机一时间无从知晓,所以接下来,某等只能先从作案手段探查。”

“这作案手段,又该如何来查呢?”

李夔目光灼灼:“禀段公,若说起作案手段,那以某看来,接下来某等要查的关键,便是那个泥俑。”

“泥俑?”

“对,就是这泥俑。”李夔沉声道:“两具孩童被劫失踪,均与泥俑有关,所以眼下某等只能从泥俑下手,才能顺藤摸瓜,去找到真正的突破口。”

“那从泥俑着手的话,又该怎么做呢?”

李夔微微一笑,他朝一旁的一名不良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名不良人会意,立即双手捧着那个从水汔村带回的泥俑,递给了李夔。

李夔更不多言,转手便把这个泥俑递给了段知言。

“段公,这个泥俑,便是放在妞妞被子里的那个,你可好好看看,此物到底有何异常?”

段知言接过泥俑,从头到脚,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他看到这具泥俑,不过半人多高,身体刻画着一道道神秘的符号,而眼珠之中,却皆是涂抹了蓝漆,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

“李夔,你可是说,这些古怪的符号与蓝眼珠么,这个……”

“这个不是重点,某所说的异常,却是在另外的地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