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当时的庆善,心下一定在莫名后悔。他没有想到,这般巧妙安排,最终还会功亏一篑。而现在,他们虽已成功逃走,便在这空和被捕的情况下,终究还是落了马脚,暴露了整个计划,接下来,某等便开始对他们进行抓捕行动了。”
“你打算如何抓捕他们?”李昌符立即又追问了一句。
“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兵分两路?”
李夔目光灼灼,沉声道:“正是。其中一路人马,便是要严防千佛寺附近的山林村落。因为庆善等人才逃出寺去不久,必是跑得不远,还请李节度立即派出兵马,将整个千佛寺附近全部包围,严查来往行人,以防他们逃出凤翔地界。”
“好!本节度会立刻安排,一定会将这千佛寺附近围得有如铁桶一般,让他们断难脱逃!”李昌符一脸狰狞,便扭头对行军司马赵之度吩咐道:“赵司马,你立即带上节府亲兵一千人,将附近的山林团团围住,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可放它逃走!”
“喏!”赵之度大声应命。
眼见赵之度匆匆离去后,李昌符又追问道:“另外一路呢?”
李夔转过头来,望向一旁的不良帅邢行。
“另一路么,还请邢帅莫辞劳苦,请立带一行人马,前去居士楼搜查,去好好好查查,当地有无甚通往外界的地道之类。一经查出,便立即带兵从隧道追击而去,一定要尽快找出庆善等人的具体下落。”
邢行立即上前,向李夔拱手道:“李县尉放心,此事既交给了某,必会完全办好!”
随后,他一声令下,便立即带上数名不良人,匆匆赶往居士楼而去。
见到邢行昂然离去,李夔目光幽沉,却又附在节度使李昌符的耳边,对他轻声低语了一番。
李昌符眉头一拧:“李夔,这般做事,可有必要么?”
李夔沉声道:“当然有必要。想要抓得凶手,想要救出吴老夫人一行人,就必需按某所说的去做,否则,必有疏漏之忧。”
见李夔这般坚持,李昌符面目阴沉,却是微微点了点头,总算同意了李夔的意见。
安排完这一切,李夔向李昌符提出,去医馆看看那与自己同来的苏锦奴。
对于他这个要求,李昌符自是痛快答应。
然后,李夔骑上马匹,在一名不良人的引领下,匆匆离了千佛寺,赶往附近的一家医馆。
来到医馆后,李夔让这名不良人先前回去,便匆匆入内,去看看苏锦奴现在伤情如何。
来到苏锦奴的房间,李夔发现,她已包扎好了伤口,正躺在病床上发呆。
见到李夔到来,苏锦奴双眼一亮,却又迅速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夔在她旁边轻轻坐下,柔声安慰道:“锦奴,现在可还好些了?”
“放心吧,死不了。”苏锦奴冷冷道:“怎么样,你们现在查案查得如何了?”
李夔微微一笑:“方丈能慧之死,现在已然查清,就是玄敬等人犯下的。但吴老夫人一行人失踪一案,现在事情尚在调查之中,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可查出来。”
说到这里,李夔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柔情:“锦奴,多亏你及时出手,抓到了这僧人空和。若非你之功劳,某等没有这空和作为线头,想要顺藤摸瓜继续追查那逃走的庆善等人,却是十分困难呢。从这一点来说,锦奴倒是立了大功。”
苏锦奴撇了撇嘴:“你不是不愿意带某来么?现在又来这里夸说于某,倒是令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夔复笑道:“不过,最令某开心的,不是抓到了那个僧人空和,而是锦奴你此番对战,虽然受伤,却还皆是皮外轻伤,没有象上次那样伤及骨头,却是难得的幸运。某今番想来,心下亦甚是庆幸。”
苏锦奴轻笑起来,却又随口问了一句:“那李夔你们何时可以抓到庆善等人,去把那吴老夫人一行人给救出来。”
李夔目光灼灼:“不用很久,也许,一两天之内,就可以了。”
“你为何这般肯定?你不担心她们早已被转移出凤翔府了吗?”
面对苏锦奴满是质询的目光,李夔又是微微一笑。
然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以为,庆善等人皆是神仙妖怪么?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吴老夫人一行人毫无动静地转移出凤翔府么?某可以肯定,因为庆善等人人手不足,且又心存侥幸,那吴老夫人等人必定还是藏在山林中的某处,等着风头过去,再把他们给转运出去。”
说到这里,李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庆善等人,本以为官府会陷入方丈能慧吊死的案件中不得逃身,会因为无法侦破能慧自缢之案,而令他们有悄然逃走的疏漏之机。结果他们苦心算计,却没有想到,这件被他们设计得悬疑重重的案子,某会仅在一个晚上就加以侦破,这样的变化,倒是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因此,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这伙歹人,虽然还未找到最终的下落,却是基本没有机会,来跳出某的掌心了。”
见李夔言语清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苏锦奴心下顿觉颇为安稳。
作为下属,最高兴的事情,就是遇上可靠并负责的上级吧。
李夔随后又坐了一阵,安慰了她许多话语,才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