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三保一脸畏惧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钳子,李夔又是一笑,复对张三保说道:“三保,是不是很感兴趣呀。某想告诉你,如果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刑讯老手,那这一侧腋下里的皮肤,就可以让他足足玩上一整天呢。只要那个被逼供的人,没有被疼晕过去,这样的审讯,就能一直进行下去。”
李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向张三保努了努嘴。
“三保,把外衣脱了,让大伙看看你的腋下。”
张三保一愣,见众人齐齐地注视着自己,便讪讪地脱去外衣,将腋下露了出来。
李夔抬起他的胳膊,围观的众人,顿是一齐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众人看到,虽然李夔仅仅只是夹了一下,那张三保的腋窝里却是一片青紫之色,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
“李县尉,说剖的话,以后我若是犯了案子,最好别犯到你的手里。”张三保望向李夔的目光满是畏怯:“若要是再疼成那样,还不如让某痛痛快快死了干净,省得再来受这般难忍之折磨!”
节度使李昌符快步过来,朝李夔作了个伸手之势:“这钳子看上去颇为怪异,你拿来给某看看。”
李夔哦了一声,便把手中钳子递给了他。
李昌符接过这个形状怪异的小钳子,放在掌心细细观看。
他看到,这个钳子极为小巧,把手细长,在握持的部位处,竟然是两个只能通过手指的圆圈。而且在圆圈的内侧,还有一个用于锁死的梭扣。
一眼看去,这把打造得精美细致的钳子,不似一把刑具,倒似一件艺术品一般。
若要更准确一点来形容,这钳子尖端锐细,倒像是挖耳勺。但众人不会知道,这把钳子的形状,其实是李夔模仿现代社会中的止血钳打制的。
“这,这么个小玩意,真的有这么厉害?”李昌符还是一脸犹疑。
“当然有这么厉害。李节度,这可是某在最近新打造出来的东西,若用这个东西,夹在人体的适当部位,然后把它锁死之后,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李夔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李昌符哈哈一笑,便把钳子还给了李夔。“既如此,那李夔还愣着作甚,速速开始审案。”
“喏!”
就见李夔一边说着,一边手持钳子,走到了正被按伏于地的邢行身边。
方才李夔的试验,以及他所说的话语,邢行自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此时的他,再看向李夔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恐惧。
他可以忍受棍棒交加,可以忍受鞭打酷刑,但现在亲眼见到这样难以想象的刑罚,看到了张三保所展示出来的这无与伦比的痛苦,邢行心下,是难以形容的恐惧与骇怕。
这时的李夔,向张三保努了努嘴,低声道:“三保,你去把他扶了起来,再把他的腋下露出来。”
张三保喏了一一声,立即上前扶起邢行,一把扯开他的外衣,便抬起邢行的胳膊,露出腋窝。
然后,他轻轻一笑,手中的钳子疾出,发出了两声咔咔的锁紧之声后,那钳子尖头,就立刻紧紧的钳住了邢行腋窝处一块小小的皮肉。
几乎与此同时,在这间秘室里面,立即响起了邢行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
“邢行,某还有一点想告诉你,就是这种刑罚的妙处,其实并不在于它能给犯人带来多大的痛苦。而是在于,实施刑罚的人,能够把这种痛苦,随时随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李夔说到这里,又伸出一根手指,在邢行腋下悬垂着的那个钳子的上面,轻轻地拨了一下。
“啊!”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邢行哀嚎之声,嘶吼惨叫之极,几可震破屋瓦!
这一声极度痛苦的嘶喊,几乎让邢行把嗓子都给喊破了!
邢行疼得死去活来,李夔脸上却犹是满是微笑,正侧着头,向一旁的张三保作着示范。
“三保,看见了吧。你只要不断的摆动这个东西,偶尔推它一下,你就会成为这个犯人心目中,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存在。这样刑罚下来,虽然不足以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但其痛苦程度,却是差不多可到人体的极限呢。”
张三保一脸骇惧,下意识地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正在仔细听着。
此时,站在一遍的节度使李昌符、行军司马赵之度,以及一众军失与不良人,皆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看着这位正在施刑的县尉李夔。
这个人,那年轻黄俊的脸上,正带着随和的笑意,一边给他们和声细语地的讲解,一边手中的钳子不时拧动,给犯人身上施加着极大的痛苦。
恐怖与残忍,若以平常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才是最让人骇怕的。
说实话,亲眼目睹这种极度诡异残忍的场景,一众军兵与不良人的胃里,都在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想出这样精巧而残酷的刑罚出来。也许,这种刑罚的创造者,就是魔鬼转世才能做得出来吧。
“好了!”
李夔说完这句话,终于把邢行腋下的钳子,给轻轻地摘了下来。
这一刻,围观的一众人等,竟是下意识地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又清楚地看到,这个受刑的邢行,此时脸色惨白,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象筛糠一般上下抖个不停。而他身上的衣衫,在这寒冷的深秋里,却象是被水给泼洒了一样,竟然已被自己的汗水给浸了个湿透!
而在这时,那节度使李昌符与行军司马赵之度二人,竟然一同厌恶地掩住了口鼻。
原来,在这夹腋酷刑之后,邢行已经疼得大小便失禁,屎尿齐出,地上已然淌出一片暗黄色的水渍,浑身上下恶臭难闻。
邢行抬起头,瞪着血红的双眼,用一种极度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李夔。
看他的表情,倒似要把李夔给生吞活剥一般。
“怎么,邢行,你还不想招么?”李夔淡淡道:“你是想要挑战某的耐心呢?还是以为某找不出更可怕残忍的刑罚?如果你觉得,某的手段就是到此为止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李夔!你这个魔鬼,你少来使这等卑贱下作的手段!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杀了某啊!”邢行咬牙切齿,冲着他厉声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