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方炼这连番介绍,李夔心下亦是颇为失落。
这个黄拐脚,来路不明,行事孤僻,又刻意假扮残疾,制造与他人的交往隔距,至少在表面上,属于那种丢入人海中就再也找不到的平凡人物,看来想从他的同事或上级那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却是不可能了。
难道说,搜查杀害红鸯的幕后指使人,就只能这般中断了么?
李夔心下颇不甘心。
他抿了抿嘴,对不良帅方炼说道:“既如此,那某再搜检一番这厮的物件便是。我等已尽人事,若真无线索,亦是天意。”
方炼亦是一声长叹,只得任由李夔四下搜查。
李夔先从床头查起,他扯开枕头,翻开已被掀得乱七八糟的草席与床垫,床上床下查了个遍,除了找到一点腐臭的烂麻絮外,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他也试着在床下找出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但经过反复查找,却犹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夔想了想,其实这床底上没有机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毕竟这个房间,都是大通铺居住,有这十多个杂役齐居于此,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黄拐脚纵是想要设立机关,亦是极难。
接下来,李夔又开始搜查黄拐脚的衣柜。
不出所料,在详尽地检查一番后,李夔也未能从黄拐脚这个又破又烂的衣柜中,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其中的一堆破烂旧衣破鞋,味道薰得令他几乎反胃。
这一刻,他的心下,十分郁闷。
没想到,自己这般努力地查找,最终竟是一无所获。
难道说,这厮小心谨慎至极,竟至于将所有有价值的证物,统统转移到了怡春院外了么?
而见到李夔在仔细地翻找,那些聚在角落处的杂役,有两个胆大好奇之人,悄悄凑了上来。
这二人象鸭子一样,探着脑袋看来,倒似极有兴趣地想看看李夔等人,究竟是怎么找到证物的。
而见这二人围来,李夔心下一动,转头向他们问了一个问题。
“从昨天晚上案发之后到现在,你们可曾见过,这黄拐脚有何异动么?”
二人见李夔向自己问来,先是一愣,随即一齐摇了摇头。
“无甚特别动静。他身着那件靛蓝紧身衣服从外面进来,我等俱是以为他刚从厨房回来,故亦不曾多问。随后,他在衣柜中换下衣物,将所穿的靛蓝衣服清洗晾晒,亦是寻常一般。”
“哦,那他从昨夜回到到现在,可曾离开过怡春院么?”
李夔这一问,二人又是连连摇头。
“不曾离开。他这些时日多是夜班,故昨夜回来后,竟是一直睡到官府传唤之时。在被叫去院中的时候,他才刚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