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肆坐在阵营观赛区中咬着手指,有些担忧地看着还没有参赛赛驹入场的赛道。
一旁的御司卿看着他担忧的样子,难免感到些许的好笑。
“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啊,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看得都慌了...”
御司卿的话带笑,原意是想让陆长肆也放松一些,没想到说完之后反倒是让陆长肆更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御总,您说我临阵换骑师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愁眉苦脸地说道,陆长肆不安地用拇指的指甲来回摩梭着食指尖。
“小王没有参加过国际赛事,你的选择从客观角度来讲没有任何的问题。”御司卿还以为陆长肆是在担心比赛,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换骑师的问题,于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安慰道,“莫奢跟咱们一起那么久了,是咱们最能信任的骑师了,我想,小王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积分也挺多的,没办法的事情。”
陆长肆抬起头,看向御司卿,老人的脸上皱纹已经不少,笑起来更是显眼。
岁月在老人的脸上终究是刻上了它的痕迹。
“您也知道,今年华夏并不缺这次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积分...就算拿了也进不去前五了。”叹了口气,陆长肆道,“而且,感觉世界年轻马大赛好悬啊,三着都费劲,凯旋门制霸赛驹、欧洲橡树三连...”
“要相信保温杯!咱们怎么可以自己先泄了气呢?”御司卿朝着陆长肆语重心长地说道,“况且,我们不是也专门进行了...”
“喔喔喔!”
“来啦!”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的欢呼声将御司卿的话淹没,让御司卿无奈地合上了嘴。
德国霍珀加滕竞马场的看台上,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开始蹦跳起来,十几匹赛驹从入口朝着赛道内踏进,51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已经拉开了帷幕。
目光投向赛道内坐在马背上的陈莫奢,对方正轻轻抚摸着保温杯的脖子,将脖子一侧垂下的鬃毛捋顺。
陆长肆深呼吸了数次,才将猛地就快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和下来。
‘加油吧,陈莫奢,要赢啊...’
......
“陈!最近怎么样,我可是有好好研究你的这匹马的,德比和菊花赏双冠赛驹,实力很强劲啊!”朝着陈莫奢和保温杯靠过来的骑师咧着嘴,朝着陈莫奢问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恢复么?”
“最近过得不错,不过看来是不如你过得舒心!”陈莫奢半开玩笑地说道,“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相信它的实力。”
说罢,还用手指,指了指胯下刚被他捋顺了鬃毛的赛驹。
“哈哈哈,除了凯旋门有些可惜,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开心,我可以确定我遇到了一匹对我来讲意义非凡的良驹,这会是我的一匹标志性赛驹!”那骑师笑得十分灿烂,带的陈莫奢也笑的开怀。
“马后、星级赛驹我看是跑不了了,还得恭喜你啊!”
“哈哈,所以说你不如赵讨人欢心,赵在约克郡橡树之后就已经恭喜过我了,当时说的那些话,让我这样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骑师张大了嘴说着,显得有些浮夸,但这也衬托出了他极好的心情。
“他那是知道来不了,所以只好在网上恭喜你,不如我特地过来更具诚心。”三人的关系要好,自然可以如此玩笑,只是委屈了唯一不在场的赵令于被拿出来玩笑也没法回击。
“哈哈哈,你要是这么说,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那骑师拍了拍大腿,把他胯下的赛驹惊了一下,稍稍背了一下耳朵。
“哦哦,对不起,我的成全宝,我不该吓到你的...”俯下身拍了拍成全宝的脖子,那骑师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让陈莫奢看了更是发笑。
“戴图理,你好歹也是一级赛制霸最多的骑师,能不能像苏铭伦那样有些威严?”
“我可不能学他,要不然成全宝会不开心的。”嘿嘿笑了两声,戴图理突然直起身子,神色也严肃了一些,“是这个样子么?”
“学的一点都不像好不好?”陈莫奢摇了摇头,表达了对戴图理模仿的否定,“你还是算了吧。”
“所以我说我可不能学他,学不来的...”戴图理的身子也不坐回来,成全宝有些蠢蠢欲动,步伐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先热身了。”
“我也该开始了,比赛加油。”
“你也是,陈。”
两人两马在赛道的中段分开,朝着赛道的不同侧奔去。
陈莫奢的神色渐渐收敛,不断环视着周边一圈的赛驹,那些实力强劲的赛驹被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加深印象。
“呼...”深呼吸了几次,感觉渐渐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陈莫奢将护目镜拉下头盔,‘加油吧,我们可以的。’
胯下的鹿毛赛驹眼神也冷厉了起来,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场上的几匹赛驹身上散发着闻所未闻、极其强大的气势,但是,作为两冠赛驹,它也有着它的骄傲,让它可以鼓起全身的气力去拼搏。
用力地打了个响鼻,似是将心中的所有负面都打出去一般,保温杯迈开了在霍珀加滕竞马场上的步伐。
......
“你怎么发呆了这么久啊?”桃之夭夭好奇地看着依旧呆愣在原地的魏白,有些不解自己怎么吃草前就开始发呆的魏白,在它吃了好多草后还在发呆,“是有什么烦心事么?快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从系统空间中退了出来,斜睨了一眼桃之夭夭,魏白带着些许调侃地说道,“算了吧,你还是再复盘复盘你的出迟吧...昨天还说什么要再次总结一下问题,结果竟然睡着了,实在是太好笑辣!”
“哪...哪哪哪里好笑了!”涨红了脸,桃之夭夭扬起了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又想到是自己的问题,好像没什么理由如此,于是只好嚅嗫地解释道,“昨天太困了,是训练太努力的缘故嘛。”
“哦,那你休息休息的,我看比赛呢。”
“我现在不困!”桃之夭夭娇声说道,但在说完后就见魏白又陷入了呆愣状态,完全不理自己,于是鼓起了脸,不满地瞪着魏白。
‘要不是小楠玖不在,我也不理你!叫你不理我!’
这样想着,桃之夭夭努力地瞪着魏白,暗自下定决心,在魏白看过来之前它绝不会放弃。
‘我是不会输的!尽我之力,朦胧前辈对我的殷殷期盼,我都会将之付诸于这场比赛里,天驷,你看着吧!’
......
不管桃之夭夭作何想法,魏白此刻都是不会知道的。
系统空间中的屏幕正播放着51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而华夏的解说则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为华夏的参赛马提供他认为可行的取胜之道。
“苯胺依旧位于先头位置,俄国那边就是这样,没有战术,逃就完事了,陈莫奢不要让苯胺把他落的太远了啊,保温杯的位置选的很出色,这个位置随时都有脱出时机,这就是陈莫奢啊,这个位置选的太好了,快一点快一点,苯胺还在提速,别让它太远,别让它太远!”